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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火影忍者:漂泊之契

森捣药的节奏轻柔而规律,石杵撞击石臼的“笃笃”声在寂静的茅屋里回荡,如同安抚人心的鼓点。扉间在药香和这份宁静中沉沉睡去,但重伤的身体和纷乱的思绪并未让他获得真正的安宁。

梦境光怪陆离。燃烧的木叶村、兄长枯槁的面容、金银角狞笑的嘴脸、冰冷刺骨的峡谷寒风……碎片化的场景扭曲交织。最终定格在坠崖的瞬间——失重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喉咙,他猛地惊醒!

“呃!” 一声压抑的痛呼脱口而出,剧烈的动作牵动了左肩和右腿的伤势,钻心的疼痛让他瞬间冷汗涔涔,倒抽一口凉气。眼前是茅草屋顶模糊的轮廓,意识从噩梦中艰难挣脱。

“怎么了?做噩梦了?” 关切的声音立刻从旁边响起。

扉间侧过头,森不知何时已停止了捣药,正坐在离他不远的矮凳上,借着窗外透入的朦胧月光,手里似乎在削刻着什么。听到动静,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了过来。

“别动!” 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伸手轻轻按在扉间未受伤的右肩上,阻止他因疼痛而本能地蜷缩,“骨头刚接好,最忌乱动。是伤口疼得厉害吗?” 他俯身,仔细查看扉间左肩的绷带,确认没有渗血,又探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还好,没再烧起来。”

那双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深邃的黑眸里,盛满了纯粹的担忧。如此近的距离,那与兄长一模一样的眉眼、鼻梁、唇角的弧度,甚至低头时额前垂落的几缕黑发的角度,都清晰得让扉间心脏一阵紧缩。他几乎是狼狈地别开视线,哑声道:“……无妨,只是梦魇。”

森松了口气,语气恢复了温和:“药效过了是会疼些。忍一忍,天快亮了,等会儿再喝一碗药会好些。” 他转身回到矮凳边,拿起刚才放下的东西——原来是一根正在削刻的木头,似乎想做成某种简易的支撑夹板。

“睡不着的话,我陪你说说话?” 森一边小心地削着木片边缘,一边轻声提议,“或者,你听听外面的声音?山谷里的夜晚其实很热闹,只是我们听惯了,容易忽略。”

扉间沉默着,没有拒绝。他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身体,将注意力从那张令人心绪不宁的脸上移开,去捕捉森所说的“声音”。

初时只觉一片寂静。渐渐地,细微的声响如同涓涓细流,汇入他的感知:

夜风拂过茅草屋顶,发出沙沙的低语。

远处不知名的夜枭发出几声短促而空灵的鸣叫。

更远的地方,似乎有溪流潺潺的水声隐约传来。

甚至能听到泥土下,某种小虫窸窸窣窣爬行的微响。

这是一种不同于忍者的敏锐。忍者需要从万千声音中分辨出杀机,而此刻,他只是被动地接收着这片山谷夜晚最原始、最安宁的脉搏。这份宁静,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力量,稍稍驱散了梦魇带来的心悸和伤口的钝痛。

“听到了吗?” 森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仿佛能看透扉间逐渐放松下来的身体,“这里是‘回音谷’,声音传得很远。有时候采药累了,躺在溪边听这些声音,会觉得……很安心。”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朴素的满足,“虽然日子清苦点,但能靠采药帮到山里的乡亲,看看他们病好时的笑脸,就觉得……挺值得的。”

扉间静静地听着。森的话语简单,没有豪言壮语,却透着一股扎根于此、守护一方的踏实感。这与他记忆中兄长胸怀天下、心系万民的宏大理想截然不同,却又在“守护”的内核上隐隐相通。一种复杂而微妙的感觉在心底滋生。

“你……” 扉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

“嗯。” 森点点头,手中的刻刀动作不停,“父母走得早,是村里的老药师把我带大的,教了我采药认药的本事。后来老药师也走了,我就接了他的事,守着这片山。习惯了,清净。” 他的语气很平淡,没有自怜,只有一种坦然接受命运的平静。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但气氛不再像之前那样凝滞。只有刻刀划过木头的沙沙声,和窗外愈发清晰的虫鸣鸟叫,昭示着黎明即将到来。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在一种微妙的平静中流淌。扉间的伤势在森精心的照料下恢复得很快。骨头裂痕在愈合,剧烈的疼痛逐渐被持续的酸胀感取代,右腿的扭伤也好转许多,已经能在森的搀扶下,拄着森用那根木头削成的简易拐杖,在小小的茅屋内外缓慢挪动几步。

森的生活规律而充实。清晨便背着藤筐出门采药,晌午前带着满筐新鲜的草药归来。下午便是处理药材:清洗、晾晒、研磨、熬制药膏和药汤。他几乎将所有精力都倾注在扉间的伤情上,换药的动作无比轻柔仔细,每次熬药都一丝不苟地控制着火候和时间。

扉间成了他唯一的“病人”和暂时的“家人”。森会在换药时絮絮叨叨地讲解每种草药的功效,会在喂药时像哄孩子一样说“再苦也要喝完哦,喝完给你块野蜂蜜”,会在扉间尝试活动时紧张地护在一旁,生怕他摔倒。那份无微不至的关怀,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善良和医者的责任感,纯粹得不掺杂任何杂质。

然而,越是相处,扉间心中的波澜越是难以平息。

他见过森蹲在溪边清洗草药时,习惯性地用右手小指将垂落的额发勾到耳后——那是兄长思考或专注时无意识的小动作。

他见过森在熬药时,因为太过专注,舌尖会无意识地轻轻舔过下唇——一个连柱间自己都未曾注意过的细微习惯。

他甚至见过森在疲惫时,会微微后仰,靠着墙壁闭目养神片刻,那放松的侧脸轮廓和沉静的气息,与兄长在火影办公室小憩时的姿态重合度惊人。

太像了……

这种相似不再是浮于表面的五官,而是深入到骨髓里的、不经意的神态与习惯。每一次发现新的相似点,都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在扉间心底最柔软也最疼痛的地方。他一面贪婪地捕捉着这些转瞬即逝的熟悉感,如同沙漠中的旅人渴求甘霖;一面又清醒地告诫自己:他不是!眼前这个人,只是一个心地善良、生活在深山里的普通采药人“森”。

这种矛盾的情感撕扯着他,让他面对森时,态度也变得复杂起来。有时会不自觉地流露出前世对兄长的信任与依赖,比如在森换药时,他会比平时更加放松;有时又会因为某个过于熟悉的动作而瞬间警惕,眼神变得疏离冰冷。

森显然也察觉到了扉间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但他似乎将其归结于重伤者的情绪不稳定和漂泊武士的戒备天性,并未深究,依旧保持着温和耐心的态度。只是偶尔,当扉间那双沉寂的红瞳长久地、带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深沉情绪凝视着他时,森会感到一丝莫名的困惑和……不易察觉的心悸,仿佛有什么沉睡的东西被那目光触及,想要醒来。

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一天午后,森照例外出采药。扉间拄着拐杖,艰难地挪到门口,想晒晒太阳。就在他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远处山谷入口的方向,隐约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嚣!

马蹄声!而且不止一匹!还有粗鲁的吆喝声、金属碰撞声!

扉间的瞳孔骤然收缩!前世无数次战场磨砺出的直觉疯狂报警!那绝不是普通山民或商队的声音!充满了暴戾和掠夺的气息!

他猛地抬头望向森采药常去的那个方向——一片相对平缓、草药丰茂的山坡。森此刻很可能就在那里!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扉间强忍着腿上的剧痛,拄着拐杖,以最快的速度向那个方向踉跄而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森有危险!

他穿过一片稀疏的树林,远远便看到了令人血液凝固的一幕:

约莫七八个骑着劣马、手持刀斧棍棒的彪形大汉,正将背着藤筐的森团团围住!他们衣着杂乱,面目狰狞,身上散发着浓重的煞气,显然是盘踞山中的另一股悍匪!森被堵在中间,藤筐被打翻在地,新采的草药散落一地。他脸色发白,手中紧紧握着一柄采药用的短锄作为防卫,但面对数倍于己、凶神恶煞的敌人,那点防卫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嘿!小子!把值钱的东西和采的好药都交出来!大爷们今天心情好,饶你一命!” 为首的独眼匪徒扛着一把厚背砍刀,狞笑着逼近。

“我……我只是个采药的,没有钱……” 森的声音带着竭力维持的镇定,但微微的颤抖泄露了他的恐惧。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背脊撞上了一块岩石。

“没钱?那就用你这身力气抵债!跟我们回寨子里干活!” 另一个匪徒淫笑着伸手去抓森的胳膊,“细皮嫩肉的,长得倒不赖……”

“别碰我!” 森猛地挥动短锄,逼开了那只脏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愤怒。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独眼匪徒啐了一口,目露凶光,“给老子打断他的腿,拖回去!”

两名匪徒立刻跳下马,挥舞着棍棒,狞笑着朝森扑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声如同裹挟着寒冰风暴的厉喝,如同惊雷般在山坡上炸响!所有匪徒的动作都为之一顿!

只见山坡边缘的林间,一个靛青色的身影拄着木拐,如同从阴影中走出的煞神,一步步踏了出来!银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唯有一双红瞳,燃烧着足以焚尽一切的冰冷怒火!即使重伤未愈,即使步履蹒跚,那身经百战、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恐怖杀气,如同实质的浪潮般汹涌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山坡!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那些躁动的马匹都感受到了这可怕的威压,不安地刨着蹄子。

为首的独眼匪徒瞳孔猛缩,死死盯着扉间,尤其落在他腰间那两柄漆黑刀鞘的长刀上,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你……你是什么人?!”

扉间没有回答。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刃,扫过每一个匪徒,最终定格在森身上。看到森虽然脸色苍白、惊魂未定,但似乎并未受伤,他紧绷的心弦才微微松了一丝。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松开了支撑身体的拐杖,任由它倒在脚边。身体因失去支撑而微微摇晃了一下,但他很快稳住了重心,站得笔直,如同一柄即将出鞘饮血的利刃。右手,缓缓抬起,坚定地握住了右侧那柄武士刀的刀柄!

“锵——!”

清越的龙吟再次响起,比在溪边时更加高亢、更加充满杀意!刀身并未完全出鞘,只露出一截冰冷的、流转着幽光的刀刃!凛冽的刀气混合着无形的精神力场,引动着周围空气的水汽剧烈波动,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圈肉眼可见的、扭曲视线的氤氲水雾!

“滚。” 只有一个字,声音不大,却如同九幽寒风,带着不容置疑的死亡宣告。

匪徒们被这气势所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尤其是感受到那水雾中蕴含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但仗着人多势众,独眼匪徒很快压下惊惧,恼羞成怒:“装神弄鬼!一个瘸子也敢吓唬老子?兄弟们,一起上,剁了他!”

匪徒们发出一声怪叫,挥舞着武器,策马朝着扉间和森的方向猛冲而来!马蹄踏地,尘土飞扬,杀机毕露!

森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失声喊道:“小心——!”

扉间眼神冰寒如万载玄冰。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口翻涌的气血和左肩传来的剧痛,所有的精神力瞬间高度凝聚!

就在冲在最前面的匪徒,狞笑着将手中沾着泥泞的狼牙棒狠狠砸向扉间头颅的瞬间——

异变陡生!

一道身影,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猛地从岩石后扑出,张开双臂,死死挡在了扉间身前!

是森!

他的眼中充满了对扉间安危的极致担忧,那份担忧甚至压倒了对死亡的恐惧!他用自己的身体,为重伤的扉间筑起了一道脆弱却无比坚定的屏障!

“不要——!” 森的嘶喊带着破音。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扉间看着挡在自己身前、那与兄长背影完全重叠的、因恐惧而微微颤抖却一步不退的身影,脑中轰然炸响!前世战场上,无数次兄长挡在他身前的画面,与眼前这一幕疯狂地重叠、交织!

那匪徒也没料到森会突然扑出来,但收势已来不及!带着千钧之力的狼牙棒,裹挟着呼啸的恶风,眼看就要重重砸在森毫无防备的后背上!

“森——!!!”

一声蕴含着滔天怒火、惊骇欲绝、以及某种源自灵魂深处巨大恐惧的怒吼,如同受伤野兽的悲鸣,从扉间口中爆发而出!

与此同时,他体内那股因重伤而沉寂的力量,在极致的情绪冲击下,如同被点燃的火山,轰然爆发!并非引动外界水汽,而是源自他自身灵魂深处、属于“千手扉间”的、无比精纯而狂暴的精神力,混合着前世残留的、仅存的一丝本源查克拉,化作一道无形的、却足以撕裂灵魂的冲击波,以他为中心,向着持棒的匪徒,狂暴地席卷而去!

“嗡——!!!”

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那高举狼牙棒的匪徒,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双眼猛地翻白,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头颅!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庞大的身躯直接从马背上被掀飞出去,如同破麻袋般重重摔在数丈开外的地上,七窍流血,生死不知!

这突如其来、诡异而恐怖的一幕,让所有冲锋的匪徒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硬生生勒住了马缰!他们惊恐地看着倒地不起的同伴,又看向那个站在水雾之中、双眼赤红如血、散发着如同远古凶兽般恐怖气息的靛衣武士,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鬼……鬼啊!”

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剩下的匪徒顿时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其他,调转马头,如同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窜,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看一眼,瞬间消失在山坡尽头。

匪徒退去,危机解除。

但山坡上,气氛却更加凝重。

森还保持着张开双臂挡在扉间身前的姿势,身体因后怕而微微颤抖。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扉间,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深深的困惑——刚才那股恐怖的力量……是什么?

而扉间,在爆发出那惊天一击后,身体猛地一晃,一口腥甜的鲜血再也压制不住,“噗”地喷了出来,溅落在脚下的草地上,如同点点红梅。强行催动本源力量的反噬,加上情绪的剧烈波动,让他重伤的身体瞬间达到了极限。眼前阵阵发黑,他踉跄着,再也支撑不住,单膝重重跪倒在地,只能用刀拄着地面,才勉强没有倒下。

“你……你怎么样?!” 森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心中的疑问,连忙转身扶住扉间摇摇欲坠的身体,触手一片冰凉。

扉间急促地喘息着,鲜血染红了嘴角。他抬起头,红瞳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森的脸,那目光复杂到了极致——有未散的惊怒,有深重的后怕,有强行爆发后的虚弱,更有一种几乎要将他灵魂灼穿的、失而复得般的巨大恐惧和……无法言喻的、翻涌的情感洪流。

刚才那一刻……森扑出来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要再次经历失去!失去这张脸!失去这份……意外的慰藉!

“为……什么……” 扉间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要挡……”

森看着他惨白的脸和嘴角刺目的鲜红,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溢出的、浓烈到让他心颤的情绪,一时语塞。为什么?他也不知道。那一刻,看到那致命的武器砸向重伤的扉间,他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先于意识就扑了出去。仿佛……保护这个人,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我……” 森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最终只是用力搀扶住扉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后怕,“……先别说话!我带你回去!你需要马上治疗!”

他小心翼翼地架起几乎失去行动能力的扉间,艰难地、一步一步地朝着谷底那间简陋却安全的茅屋挪去。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相依相扶的身影,在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小型风暴的山坡上,显得格外沉重,也格外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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