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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泽跟在我身后，像条落水狗。我走在前面，没回头看他。墨寒在旁边，时不时瞄我们一眼。
"你真打算带着他？"墨寒问。
我点头。"至少现在得看着他。"
沈天泽没说话，脚步很轻。他身上还有血味，混着早上的露水味，有点冲鼻子。
我们走到半路，易烊千玺迎面走来。他穿着一身黑衣，手里拎着个包袱。看到沈天泽，他脚步没停。
"安置妥了？"他问我。
我点头。"他在后院住了。"
他嗯了一声，把包袱递给我。"换的衣裳。"
我接过，摸到里面是件素色长裙。我抬头看他，他眼神很平静。
"去换吧。"他说，"这身脏了。"
我低头看自己，确实满是血迹。可我没动。
"你不生气？"我问。
他摇头。"你已经放过他了。"
我咬了咬嘴唇。"我不是……"
"我知道。"他打断我，"你只是想让他活着赎罪。"
我没说话。他总是能看透我。
沈天泽突然开口："你为什么放过我？"
我转头看他。他脸上还有伤，眼神却很认真。
"因为你欠我的，不止一条命。"我说，"我要你活着还。"
他低下头。易烊千玺伸手碰了碰我的肩。
"去换衣。"他说，"换完陪我去趟城东。"
我没问他去干嘛。他不说的事，问也没用。
换完衣出来，他已经在门口等。我走过去，他看了眼我新衣，点点头。
"好看。"他说。
我愣了一下。他很少夸人。
"去哪？"我问。
"见个人。"
我不再问。跟着他穿过几条街，到了一间茶馆。他带我进了二楼雅间。
屋里坐着个老头。穿着普通布衣，可那气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见过林小姐。"老头先开口。
我看了眼易烊千玺。他点头，我才回话："您是谁？"
"姓赵。"老头说，"以前是你父亲生意上的朋友。"
我眼神一冷。"现在呢？"
"现在是来帮你的。"
我笑了一声。"帮我？"
"我知道当年的事。"赵老头说，"也知道沈天泽背后还有谁。"
我猛地站起来。"谁？"
他看了眼易烊千玺。"千玺知道。"
我转头看他。他神色不变。
"你说过不想报仇了。"他说。
我攥紧拳头。"可他们害死了我爸。"
他叹气。"你现在有沈天泽了。"
"不够。"我说，"我要他们全都付出代价。"
赵老头点头。"这才是林承渊的女儿。"
我盯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帮你。"他说，"但有个条件。"
"什么？"
"别杀沈天泽。"
我冷笑。"这不就是你们的目的？"
"不。"他摇头，"我们要的是沈家背后的势力。"
我愣住。"什么意思？"
"沈天泽只是个棋子。"赵老头说，"真正害你父亲的，是朝中几位大员。"
我心跳加快。"你是说……"
"没错。"他说，"当年的事，是他们授意沈天泽做的。"
我手心冒汗。易烊千玺轻轻握住我的手。
"别冲动。"他低声说。
我甩开他。"你早就知道了？"
他点头。"赵先生找过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做傻事。"
我笑了。"我已经做过很多傻事了。"
他看着我，眼神有点疼。
赵老头继续说："现在机会来了。朝中要换血，我们需要沈天泽当证人。"
"所以你们想保他？"
"对。"
我站起身。"不可能。"
"林小姐。"赵老头声音沉下来，"你父亲死前说过，要你平安长大。"
我浑身发抖。"你没资格提他。"
转身要走，易烊千玺拦住我。
"听他说完。"他说。
我瞪着他。他眼神很稳。
"我答应你，"他说，"等这件事完了，你想怎么处置沈天泽都行。"
我咬牙。"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他沉默了一会。"因为我不想你背负太多。"
我笑了。"太晚了。"
推开他走出去。风很大，吹得我睁不开眼。
晚上，我在院子里练剑。沈天泽站在角落，一声不吭。
"你是不是很开心？"我问他，"终于有人保住你了。"
他摇头。"不是。"
我冷笑。"那你现在跑啊，没人拦你。"
他没动。
"怎么？"我逼近他，"不敢？"
他看着我。"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倔。"
我一剑挥过去。他躲开了。
"别碰他。"身后传来声音。
我回头，易烊千玺站在门口。他走过来，站在我身边。
"你总是这样。"他对我说，"一生气就想动手。"
我甩开他。"你不懂。"
他叹气。"我懂。"
我瞪着他。他眼神很软。
"让我陪你打。"他说。
我愣住。
他抽出剑，站到我对面。"来。"
我没动。他直接攻过来。
我下意识格挡。他招式很重，却不狠。我越打越急，他始终稳稳接住。
最后我收剑，喘着气。他擦掉我脸上的汗。
"好多了？"他问。
我眼眶发热。"你怎么总是这样？"
"怎样？"
"明明生气，还要哄我。"
他笑了。"你值得。"
我咬着嘴唇。"如果我非要杀沈天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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