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的蓝莓—宋亚轩
丁程鑫走后的第三个月,宋亚轩的冰箱里永远躺着一盒蓝莓
不是新鲜的那种,是冻得硬邦邦的,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早就过了期。贺峻霖第三次想扔掉时,被宋亚轩猛地按住手,少年的眼神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带着从未有过的戾气:“不准动。”
那是丁程鑫最爱吃的东西
以前在练习室,丁程鑫总把蓝莓分给大家,自己只留几颗,却会趁宋亚轩唱歌时,偷偷往他嘴里塞一颗,看他被酸得皱眉就笑得直不起腰。“小宋老师,酸不酸?”他会这么问,指尖还沾着蓝莓的紫汁
葬礼那天,宋亚轩没哭。他只是抱着丁程鑫常穿的那件蓝莓图案的卫衣,坐在角落里,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才敢把脸埋进衣服里。卫衣上有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着丁程鑫身上特有的、像阳光晒过的味道,他吸了吸鼻子,没忍住,咬了咬衣服的袖口——那里有个小小的牙印,是某次丁程鑫抢他零食时,他气呼呼咬上去的
后来宋亚轩成了歌坛天王,舞台上的他永远闪闪发光,采访里却绝口不提“蓝莓”两个字。有次粉丝送机,递给他一盒新鲜蓝莓,他的脸色瞬间白了,转身就吐了——胃里翻江倒海,像吞了整颗没熟的柠檬
“亚轩,你得往前走。”严浩翔把温水递给他时,语气里带着无奈
宋亚轩接过水杯,手指却在发抖。他想起丁程鑫以前总说“小宋的嗓子是老天爷赏饭吃,要好好护着”,所以每次录歌前,都会逼他喝温水,还会往水里加几颗蓝莓干,说“润喉”
那天晚上,宋亚轩做了个梦。梦里回到丁程鑫的病房,他拿着蓝莓喂对方,丁程鑫却摇摇头,说“吃不下”。他急得快哭了,丁程鑫却突然笑了,伸手揉他的头发:“小宋,等我好了,我们去摘蓝莓好不好?就去那种一大片蓝莓田,吃到饱。”
他想说好,却被闹钟惊醒。窗外天已经亮了,床头柜上摆着那盒过期的蓝莓,包装袋被摩挲得发皱
宋亚轩起身,走到钢琴前。琴盖掀开着,上面放着张乐谱,是他写给丁程鑫的歌,歌名还没填,只在角落画了个小小的蓝莓。他坐下,指尖落在琴键上,却怎么也弹不出第一个音符——以前丁程鑫总坐在他身边,帮他纠正错音,现在琴凳的另一半是空的
“丁哥,”他对着空琴凳轻声说,声音很轻,“你说的蓝莓田,我替你去了。”
上周他去了趟郊外的果园,漫山遍野的蓝莓熟得发紫,他摘了满满一筐,却一颗也吃不下。他把蓝莓埋在了丁程鑫的墓碑旁,看着土一点点盖住紫色的果实,突然想起丁程鑫说过“蓝莓要新鲜吃才甜,放久了会酸”
就像现在,他想起丁程鑫,心里总是酸酸的,像吞了一大把没熟的蓝莓
手机响了,是节目组的电话,催他去录新专辑的宣传视频。宋亚轩深吸一口气,把那盒过期的蓝莓小心翼翼地放回冰箱最底层,然后对着镜子扯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和舞台上的表情一模一样,却没了以前那种亮晶晶的光
他走出公寓时,楼下的便利店正在进货,一箱箱新鲜的蓝莓被搬进来,紫莹莹的,像丁程鑫以前塞给他的那些。宋亚轩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
他知道,有些东西是留不住的。就像过期的蓝莓,就像那个总爱往他嘴里塞蓝莓、笑他怕酸的丁程鑫
只是午夜梦回时,他总会下意识地张开嘴,仿佛还能尝到那股带着丁程鑫体温的、酸酸甜甜的味道。而身边空无一人,只有月光落在钢琴上,照亮那行没填完的歌词——“你说蓝莓要新鲜,可我把对你的想念,放成了永远”
宋亚轩篇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