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柜的木板缝隙里透进一线光。林知夏听见脚步声停在面前，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喉咙。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手指攥紧口袋里的U盘，指节发白。
"这个柜子……好像动过。"
一个女人的声音。林知夏记得这个声音——电视台专访那天，她见过这个穿制服的女人。当时宋亚轩突然闯进演播厅，就是她第一个站起来拦住他。
"让开。"
男人粗哑的声音响起。林知夏听见金属碰撞的声响，像是掏出了什么武器。她咬住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砰！"
柜门猛地被踹开。林知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只大手拽了出来。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钢琴上。琴盖"咔哒"一声弹开，露出黑白分明的琴键。
"跑了三个街区都没找到，原来在这儿。"女人冷笑着走近，"林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林知夏死死盯着门口。只要再有几秒，她就能冲出去。可就在她准备挪动脚步时，一道黑影从窗外掠过。
是宋亚轩！
她几乎是本能地扑向门口。但没跑两步，肩膀就被抓住。男人的手像铁钳一样扣住她的胳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别动。"男人贴着她耳边说，"你逃不掉的。"
林知夏挣扎着回头，正对上对方冰冷的眼神。他的瞳孔里泛着诡异的蓝光，和她皮肤下游走的能量如出一辙。
"你们也是实验体？"她脱口而出。
男人脸色微变。就在这瞬间，一道破空声划过。男人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松了。林知夏趁机挣脱，转身看见一支弩箭插在男人肩头。
"这边！"
是程野！他站在门口挥手，另一只手还握着一把微型冲锋枪。林知夏不敢犹豫，拔腿就跑。身后传来枪声，子弹打在墙上溅起碎屑。
"往地下室跑！"程野边开枪边喊，"刘耀文在下面等你！"
林知夏冲到楼梯口，却看见宋亚轩正从楼梯下方往上跑。他浑身是血，左臂不自然地耷拉着，可脚步依然坚定。
"你怎么……"她刚开口就被宋亚轩打断。
"你先走！"他一把推开她，"我来断后！"
林知夏还想说什么，却被程野拽着往下冲。地下室的门虚掩着，刘耀文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一根金属棍。
"快进来！"他喊道。
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林知夏靠在墙上喘气，耳朵里全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摸出口袋里的U盘，发现上面沾满了血迹。
"这是……"刘耀文注意到她手中的东西。
"宋亚轩给我的。"林知夏声音发抖，"他说里面有真相。"
刘耀文接过U盘，在墙上敲了三下。一块砖缓缓移开，露出一台老旧的电脑。他把U盘插进去，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加密文件。
"需要双重验证。"刘耀文皱眉，"得用你的DNA和……"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重物撞击门板的声音。程野举起枪，对准门口。
"快点！"他喊。
林知夏深吸一口气，咬破指尖按在感应区。血珠渗入金属表面，屏幕闪烁几下，开始解码。
"找到了！"刘耀文突然激动起来，"这里提到了'同步计划'，还有……你的出生证明！"
林知夏凑过去看。文件显示她的生日是1999年10月23日，地点标注为"7号实验室"。父母信息那一栏写着两个名字：宋景明、林婉清。
"这是我妈？"她愣住了。
"继续看。"刘耀文指着一段文字。
林知夏快速浏览，脸色越来越苍白。文件里详细记录了基因编辑的过程，还有她和宋亚轩从小到大的实验数据。最后一段写着："实验体LZ-07与SY-11匹配率已达100%，启动最终同步程序。"
"所以……"她声音颤抖，"我和宋亚轩真的只是实验品？"
刘耀文还没回答，门就被撞开了。几个黑衣人举着武器冲进来，林知夏本能地往后退。但下一秒，整个地下室开始震动。
"小心！"刘耀文扑过来把她推开。
天花板的水泥块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林知夏揉着眼睛，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是宋亚轩！
他满身是血地冲进来，手里举着一把匕首。看到林知夏没事，他明显松了口气，但随即又被一个黑衣人扑倒。
"宋亚轩！"林知夏尖叫。
她想冲过去帮忙，却被刘耀文拦住。"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他喊，"快带着资料走！"
林知夏摇头："我不走！"
宋亚轩已经站起来了。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冲林知夏笑了笑。那是她最熟悉的笑容，带着几分痞气，又藏着深深的爱意。
"记住，"他一边战斗一边说，"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相信他们。你是……"
话没说完，一个黑衣人从背后偷袭。宋亚轩猝不及防，被击中后背。他踉跄着往前走，最后看了林知夏一眼，就倒在了地上。
"不！"林知夏尖叫着冲过去。
但刘耀文死死抱住她："现在救他只会害了自己！"
程野趁机拉起她往外跑。林知夏不断挣扎，直到看不见地下室的方向。她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嘴里反复念着："宋亚轩……宋亚轩……"
"他不会有事的。"程野低声说，"那些人要的是你。"
林知夏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为什么？我到底是什么？"
程野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因为你才是真正的实验终点。宋亚轩……只是保险栓。"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林知夏心里。她突然明白宋亚轩每次欲言又止的表情，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若即若离，明白他说"保护你"时眼神里的痛楚。
"带我去见我爸。"她擦干眼泪，声音冷静得吓人，"我要知道全部真相。"
程野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他在城东的老仓库等你。"
林知夏跟着他往外走，每一步都踩得很重。风从巷子尽头吹来，带着初春的寒意。她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想起宋亚轩最后那个微笑。
这一次，换她来救他。
\[未完待续\]仓库的铁门在身后吱呀作响。林知夏跟着程野走进昏暗的空间，一股机油和铁锈的味道扑面而来。她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指腹蹭过干涸的血迹。
"你爸呢？"她问。
程野没有回答。他快步走到墙角，掀开一块蓝色帆布。金属碰撞声响起，林知夏看见他拖出一个保险箱。
"先把这个藏好。"程野把U盘放进箱子里，又盖上帆布。
"你还没说……"
"他会来找你。"程野打断她，"但现在不是时候。"
林知夏盯着他的动作。帆布边缘沾着几缕暗红色，像是匆忙擦拭的血渍。她突然想起地下室里宋亚轩倒下的画面，胃部一阵抽搐。
"宋亚轩到底……"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程野脸色一变，快步走到窗边。他掀开一条窗帘缝，外面刺目的车灯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他们来得比预计快。"程野低声说，"你躲到后面去。"
林知夏站在原地没动。引擎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仓库门口。车门开合的声音传来，至少有五个人下来了。
"程野！"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外面喊，"我们知道你在里面！"
是电视台那个制服女人。林知夏听见她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一下一下逼近仓库大门。
"让开！"女人命令道。
紧接着是枪托砸门的闷响。程野已经举起了冲锋枪，枪口对准大门。他的手指在扳机上微微颤抖。
"砰！"
第一枪打响时，林知夏本能地蹲下身子。子弹打在铁皮墙上，火花四溅。她看见程野的左肩瞬间染红，却咬着牙继续射击。
"往后面跑！"程野喊，"有个通道通向地铁站！"
林知夏摇头："我不……"
"听话！"程野第一次对她吼，"你还不能被抓！"
第二波子弹扫射过来。林知夏被迫往后退，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她扶住生锈的管道，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
"快走！"程野一边换弹夹一边喊，"去找刘耀文！"
林知夏转身冲向仓库后门。身后传来激烈的枪战声，还有女人冷笑着下达命令的声音。她推开后门，夜风卷着细雨扑在脸上。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匿名短信：
【别相信你爸，也别相信宋亚轩】
林知夏愣在原地。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睛，模糊了视线。她正要回复，远处又有汽车疾驰而来。
"林知夏！"
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颤。她抬头看去，一个身影从巷口跑来。那人浑身湿透，手里握着什么东西。
是宋亚轩！
可他不是……林知夏大脑一片混乱。记忆闪回地下室里他倒下的画面，可现在这个分明是他。
"小心！"宋亚轩冲她大喊。
林知夏本能地往旁边一闪，刚才站立的地方被子弹打出一个坑。她抬头看去，仓库屋顶不知何时多了几个人，正举着武器瞄准她。
"抓住她！"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要伤到实验体！"
宋亚轩已经跑到她身边。他伸手想拉她，却被她躲开。两人隔着半米距离对视，他的眼神还是那样，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怎么……"林知夏声音发抖。
"解释太复杂。"宋亚轩喘着气，"现在只有我能带你去见你妈。"
林知夏后退一步："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他们的人？"
宋亚轩苦笑："如果你不信，就当我是在绑架你。但再不走，他们真的会把你带走。"
远处又有车辆逼近。林知夏听见警笛声混杂在雨夜里，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她看着宋亚轩伸出的手，想起U盘里那些冰冷的数据。
"握住。"他说，"这次我带你逃出去。"
林知夏的手指刚触到他，身后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宋亚轩猛地把她扑倒在地，一颗子弹擦着他后背飞过。
"快走！"他拉着她钻进小巷，"等见到你妈，一切都会清楚。"
林知夏跟着他奔跑，心跳快得几乎要炸开。她不知道前方等着她的是真相还是另一个陷阱，但此刻除了信任，她已无路可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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