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赠香济沉疴

第九章 雨夜赠香济沉疴

（含原书剧情，大约20%，sorry，不是水字数，真嘟）

暴雨如注，东龙大街已成一片泽国。

绯月提着裙摆蹚过及膝的污水，绣鞋早已不知去向。她无声咒骂着，这突如其来的坍塌不仅毁了她三间铺子，还把她精心布置的暗桩全泡在了臭水里。

"天杀的..."她攀上一处尚未完全倒塌的阁楼，拧着裙角的水。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远处救灾的混乱场面。

海良宜的白发在雨中格外醒目，他正与萧驰野站在藕花楼废墟前指挥。绯月眯起眼，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滴落——沈泽川还没出现。

"天机镜，帮我调至沈泽川视角。"一面巨大的，只有她才能看到的水镜，浮现在面前。绯月抬眼，正巧看到

沈泽川没动，打量棚子，笑道：“自个儿起的棚？盖得好。”

那官员捧着茶，喜笑颜开：“可不是，这会儿忙的，哪有人心疼咱们？只能自个儿盖……”

他话音渐小，因为锦衣卫都肃立在沈泽川后边，看着他，没一个人笑。

沈泽川倒还好，接了茶喝了一口。

官员谄媚道：“这是河州好茶，专门泡给大人——”

沈泽川翻手泼了他一脸，官员一惊，大叫一声连连后退。沈泽川用指尖点着杯底，把茶叶都倒干净。面上居然还是那张笑脸，在这骤雨里越发秾丽好看。

“茶么，”沈泽川温声说，“算我敬你，怎么没喝到呢？”

绯月不禁感叹，好帅啊，简直杀我。

***

这几日绯月一直躲在城南的绸缎庄里，时刻通过天机镜的汇书成册盯着萧驰野的动向和沈泽川的病情。

【维系者，目标人物体温持续升高】天机镜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当前体温：39.2度】

绯月咬住下唇，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药囊。镜中画面显示萧驰野正在临时医棚里为沈泽川更换额上的冷帕，那双握惯了刀剑的手此刻竟有些发抖。

"够了！"绯月突然拍案而起，药囊里的丸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不能再干看着了！"

【警告：维系者不应干预剧情发展】

"放屁！"绯月一把抓起斗篷，"要是他真烧出个好歹怎么办？这可是活生生的人！"

【目标任务不会有事】天机镜机械地回应，【原著第——】

"去你的原著！"绯月已经冲进雨幕中，"这里对我们来说才是真实的世界！"

雨水很快浸透了她的衣衫。绯月像只灵巧的猫儿般在废墟间穿行，直奔医棚而去。腰间的药囊随着她的动作不断拍打着胯骨，那里装着百花寨秘制的"清瘟散"——能退热防疫的珍品。

"站住！"晨阳横刀拦住这个突然出现的湿漉漉的姑娘，"此处禁入。"

绯月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露出眉间幽昙："我有药。"她晃了晃腰间的锦囊，"百花寨的'清瘟散'，能退热防疫。"

帐内突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晨阳还在犹豫，绯月已经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帐内烛火摇曳，映出萧驰野疲惫的侧脸。他正半跪在榻前，小心翼翼地扶着沈泽川喝药。氅衣下露出的一截手腕苍白得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绯月站在帐门处，突然觉得手中的药囊有千斤重。她轻咳一声："那个...百花寨的秘药。"

萧驰野猛地回头，眼中警惕未消。绯月识趣地把药囊扔在榻上："温水送服，一次三粒。"她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他不会有事的。"

雨点砸在帐篷上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萧驰野捏着药囊，突然问："为何相助？"

绯月正偷偷瞄着沈泽川潮红的面容，闻言一怔。她眼珠一转，故作轻松道："百花寨做的是救命生意，将来要讨利息的。"

帐外闪电划过，照亮她眉间闪烁的幽昙。萧驰野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了然："那就...多谢姑娘。"

绯月摆摆手正要离开，却听榻上传来一声微弱的"策安"。她回头，看见沈泽川半睁着眼，目光涣散却精准地锁定了她。

"姑娘..."沈泽川气若游丝地说，唇角勾起一个虚弱的弧度。

绯月心头巨震——他认出她了！那日在百官宴上隔着满殿混乱的对视，他竟然还记得。

萧驰野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你们认识？"

"一面之缘。"绯月后退半步，雨水从她发梢滴落，"告辞。"

她逃也似地钻出帐篷，冲进雨幕中。心跳声大得几乎盖过雷声，耳边天机镜的警告声已经变成一片嗡鸣。

【严重警告：维系者已干扰剧情走向】

"闭嘴！"绯月在雨中踉跄了一下，"我给他送个药怎么了？你没看见他都烧成什么样了？"

【原著中沈泽川三日后自愈】

"那是原著！"绯月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现在他是活生生的人！会痛会病会...会死的人！"

她突然停下脚步，靠在一处断墙边喘息。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腰间的药囊已经空了，但心口却莫名轻松了许多。

远处医棚的灯火在雨幕中晕开，像一盏温暖的灯笼。绯月望着那光亮，轻轻按住了心口。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