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春宴惊鸿照影来
春日的阒都褪去了冬日的肃杀,海燕在梁间呢喃,垂柳抽出嫩黄的新芽。连日的晴空终于在一场细雨中暂歇,岑愈便趁着这春雨绵绵之日,在府中设宴款待此次事件中的诸位同僚。
"叮——"
天机镜的提示音在绯月脑海中响起,虚空中浮现出宴请名单。她咬着指尖看完,琉璃眸中闪过一丝不悦。果然,她还是不习惯用天机镜来观测消息——这让她有种游离于世界之外的疏离感,像隔着水幕看戏。
"算算时日,安排去办事的人也该回来了..."绯月喃喃自语,指尖缠绕着一缕青丝把玩。窗外的雨丝打在芭蕉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岑愈设宴啊。"她忽然轻笑一声,眉眼弯成月牙,"这么热闹的场面,不去凑凑可惜了。"说着从妆奁中取出一支金镶玉的步摇,对着铜镜比了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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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府花厅内,酒过三巡。众人正谈笑间,忽听前厅传来一阵骚动。管家匆匆进来,在岑愈耳边低语几句。岑愈手中的酒杯一顿,眉头微皱:
"百花寨,绯月姑娘到——"
通报声未落,一道倩影已踏入厅中。今日的绯月一改往日素净装扮,身着胭脂红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外罩月白纱衣。发间一支金步摇随着她的步伐轻晃,在烛光下流转着细碎的光芒。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眉间那点幽昙印记,比往日更加清晰,仿佛真的有一朵昙花在肌肤下绽放。
"这..."席间有人忍不住出声,"未免太不知礼数了!我等朝臣私宴,你一个外邦女子..."
"慎言。"旁边人急忙拉住他衣袖,"这位如今可是能在八大家和宫中自由往来的主,听说前日还在海阁老府上喝了半日茶。"
绯月听着这些议论,唇角微扬。见无人上前阻拦,她心中暗喜——果然这些日子天天往各府跑,这张脸没白刷。她绯月别的本事没有,混个脸熟最是在行。
"姑娘倒是会挑时候。"岑愈起身相迎,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正好赶上新上的鲈鱼脍。"
绯月福了福身:"岑大人盛情,小女子却之不恭。"说着目光流转,径直走向萧驰野与沈泽川所在的位置。
萧驰野正执壶斟酒,见她走来,手腕几不可察地一顿。沈泽川则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只是指尖在杯沿轻轻敲了两下。
对上二人略带诧异的目光,绯月唇角微扬,无声地做了个"恭喜"的口型。那日雨中送药的情谊,她可还记得清楚呢。
萧驰野与沈泽川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讶异。眼前的女子与那夜冒雨送药时的模样判若两人——那时的慌乱与真切仿佛只是幻影,此刻的她又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将所有的柔软都藏在了华服之下。
"姑娘消息倒是灵通。"沈泽川执杯轻笑,凤眼中闪过一丝探究,"这宴席才刚开始呢。"
绯月正要答话,岑愈已命人在她面前摆上食案。精致的瓷碟里盛着时令鲜蔬,金盏中琥珀色的酒液映着烛光。
"诸位请继续。"岑愈举杯示意,"莫要辜负这春雨良辰。"
席间渐渐恢复热闹。丝竹声起,舞姬踩着乐点翩跹而入。绯月小口啜饮着杯中酒,余光却不时瞥向对面二人。只见萧驰野借着斟酒的姿势,手指在沈泽川腕间轻轻一碰,后者立刻会意地微微颔首。
"有意思..."绯月掩袖轻笑,眉间幽昙随之明灭。她突然很期待这场宴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舞姬的水袖如流云般掠过厅堂,乐师拨动琴弦,奏响《春江花月夜》。侍女们穿梭其间,为宾客添酒布菜。绯月尝了一口鲈鱼脍,鲜嫩的鱼肉入口即化。她满足地眯起眼,像只偷到腥的猫儿。
席间,她注意到韩丞频频看向自己,那目光中带着审视与算计。绯月不动声色地转动手腕,让袖中的暗袋若隐若现——那里装着的,正是韩丞与奚鸿轩往来的密信副本。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她轻声自语,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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