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废墟的夜风卷着尘土,我伏在断墙后,看着破庙前那道单薄身影。丁程鑫跪坐在石阶上,指尖轻抚着腰间的西域锦囊。月光把蛇形图腾照得发亮,他脸上浮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他在跟什么说话?"严浩翔在我耳边低语。异瞳在黑暗里泛着冷光,他总能察觉最细微的异常。
宋亚轩的琴弦突然震颤,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屋檐下。我伸手拦住刘耀文要往前的动作,寒意顺着脊梁往上爬——这地方埋伏着杀机。
破庙里传来沙沙声,像有人在翻动纸页。丁程鑫缓缓抬头,对着空荡荡的殿堂呢喃:"娘...您别喝那碗汤..."
我瞳孔猛地收缩。记忆里有个画面突然清晰起来:御膳房大火中,总管把我塞进灶台下的暗格。他转身时,我看见他腰间锦囊上绣着的蛇形图腾。
"殿下?"张真源碰了碰我的胳膊,手里攥着半片青瓷。那上面还沾着褐色痕迹,和我每日服用的安神汤味道一模一样。
丁程鑫忽然站起身,朝庙门走了两步又停下。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狰狞伤疤。那位置、形状,竟与张真源胸前的疤痕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张真源声音发抖,"十五年前火场里救走的不是我,是他。"
话音未落,破庙梁柱间突然窜出数道黑影。圣族刺客的弯刀在月光下划出道银弧,直取丁程鑫咽喉。他反手拔出短刃格挡,动作干净利落——分明是个老练的杀手。
"住手!"我大喝一声,同时跃出掩体。马嘉祺的长枪已刺穿一名刺客的咽喉,血溅在他冰封般的面容上。
丁程鑫却似早有准备,身形闪避间带着熟悉的韵律。那步伐、那招式,竟与刘耀文有七分相似。
"让属下去!"刘耀文在我身后低吼,可话音刚起,丁程鑫已为护住我侧身中剑。血珠溅上我的手背,滚烫滚烫的。
"对不起,殿下..."他嘴唇翕动,身子软软倒下。张真源冲上前去按住他伤口,手指触到那道陈旧疤痕时浑身一震。
破庙内点燃烛火,映出满地斑驳血迹。丁程鑫扯开染血的衣襟,与张真源如出一辙的刀疤令众人哗然。
"十五年前火场里,总管救走的是我。"他声音沙哑,"那碗参汤,我换了三次。第一次是偷换,第二次是送还,第三次..."他顿了顿,从袖中摸出个褪色的小包,"是替殿下试毒。"
宋亚轩的琴弦轻轻一响:"难怪你总在戌时煎药,原来是在解九转逆脉的毒性。"
张真源颤抖着从怀中取出半块青玉,递到丁程鑫面前。丁程鑫摸索着解开贴身信物,两块玉严丝合缝地合在一起。
"当年交易,要用亲子性命换解药。"张真源指着玉佩暗纹,"这是药王谷双生标记。"
马嘉祺的长枪哐当落地:"所以你们都是..."
"药王谷遗孤。"我接过玉佩,"也是御膳房最后的火种。"
丁程鑫苍白的脸突然浮现一丝笑意:"那年总管把玉佩塞给我时说...'活下去,替我赎罪'。可我活下来了,却欠下了更多..."
他忽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石板上。张真源忙着给他施针,我却注意到他袖中滑落的东西——一封密卷,血渍在纸面洇开,模糊了"九转回魂丹"字样。
"殿下..."丁程鑫的手垂了下来,"对不住..."
我攥紧染血密卷,喉头哽咽难言。远处鸦群惊飞,破庙重归死寂。残烛映出墙上蛇形图腾,仿佛活物游走。
严浩翔靠近耳语:"那玉佩...应属先帝贴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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