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密室里摇曳，映得墙上历代先帝画像忽明忽暗。丁程鑫的遗体还躺在门口，青砖上那道暗红拖痕像条蜿蜒的蛇。刘耀文背他回来时，血已经流干了。
我坐在石桌前，手指轻抚着密卷上干涸的血迹。指尖残留着丁程鑫最后那句"对不住"，像是烙印似的烫人。
严浩翔忽然按住密卷一角："这是药王谷秘文..."
众人围坐的圈子更紧了些。宋亚轩琴弦轻拨，一串哀婉音符在密室回荡。他总这样，用琴声替我们说不出口的情绪说话。
我将密卷推至中央，烛光映出"九转逆脉"四个朱砂字。字迹力透纸背，像要把什么刻进骨头里。
"先帝秘密研制的血脉毒术。"严浩翔异瞳微闪，声音压得很低，"需以亲子为引，三年成形，七年发作。"
马嘉祺突然起身撞翻茶盏："所以他是..."话未说完就被我眼神制止。他总是这样，急躁又直接。
丁程鑫腰间锦囊滑落，里面蛇形图腾与御膳房总管的一模一样。我盯着那图案看了许久，直到张真源颤抖着指着密卷某处："这里说...十五年前换子计划..."
他声音发颤，指节都泛白了。烛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像道裂痕。
"当年药王谷献上双生子，一个死于毒发，一个继承医术。"严浩翔继续解读，"看来丁程鑫才是那个要死的，总管偷换了孩子。"
我看见张真源扯开衣襟，与丁程鑫相同的刀疤在烛光下泛着青紫。那是药王谷标记，证明他们都是被选中的人。
刘耀文突然按住刀柄："所以你们都是..."
"闭嘴！"我厉声喝止。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张真源猛地站起，玉佩撞在石桌上发出清脆声响："我要回药王谷。"
他转身时月光透过窗棂，在脸上投下阴影。那影子晃动着，像是要撕开什么。
马嘉祺欲阻拦，被我抬手制止："放他走，但我要药王谷所有账册。"
宋亚轩琴声一滞，几片落叶随风飘进窗内。他总是这样，该说话时反而沉默。
张真源脚步未停，夜色吞没了他最后的背影。我想起他第一次给我把脉时的样子，那时他的手也是这么稳。
严浩翔忽然凑近："殿下，密卷最后还有一行小字..."
借着摇曳烛光，我看见"九转回魂丹非解毒之用，实为唤醒沉睡者"。
远处鸦群惊飞，与前夜破庙景象重合。那夜丁程鑫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关于沉睡。
"他若回不来了呢？"严浩翔低声提醒。
我握紧染血密卷，窗外夜色浓得化不开。想起丁程鑫每次端来安神汤时，总要说"趁热喝"。
马嘉祺还在原地站着，像块冰似的。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宋亚轩开始弹琴，这次是首欢快的小调。他总能看透我的心思，知道我需要振作。
"去查药王谷的账册。"我对刘耀文说，"一个铜板都不能漏。"
烛花爆响，映得满室光影晃动。我仿佛看见丁程鑫在我面前，手里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
"趁热喝。"他说。
可那汤再热，也暖不了这间密室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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