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给马嘉祺削苹果时,刀刃不小心划到指尖。血珠刚渗出来,就被马嘉祺攥住手指,指尖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
“怎么这么不小心?” 马嘉祺的丹凤眼睁得圆圆的,语气里满是担忧,另一只手忙去抽纸巾,却在转身的瞬间,手腕被宋亚轩抓住。
“祺祺,我帮你拿医药箱。” 宋亚轩笑得纯澈,指尖却在马嘉祺手腕上用力掐了下——那是在质问昨晚为何让贺峻霖把消息透给丁程鑫。
马嘉祺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随即松开刘耀文的手,轻轻拍开宋亚轩的手腕,声音软得像棉花:“亚轩,别闹,耀文手疼呢。”
他拿起纸巾给刘耀文擦血,指腹故意蹭过伤口,看着对方疼得皱眉,眼底却闪过一丝满意的光。
刘耀文果然按住他的手:“我自己来就行。” 他看着马嘉祺垂下的眼睫,心里那点因公司查封而起的疑虑,瞬间被这副柔弱模样冲散。
宋亚轩站在一旁,看着马嘉祺仰头对刘耀文笑,那笑容干净得像从未算计过任何人,可他分明记得,昨夜马嘉祺在电话里说“让宋亚轩去盯严浩翔”时,语气冷得像冰。
贺峻霖踩着滑板冲进病房时,马嘉祺正靠在刘耀文怀里看视频。少年举着手机,屏幕上是严浩翔母亲被记者围堵的画面:“嘉祺哥!你看严浩翔的笑话!”
马嘉祺的眼睛瞬间睁大,伸手抓住贺峻霖的手腕,声音带着惊慌:“峻霖,这是你做的?”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你怎么能把转院消息告诉记者?万一出事怎么办?”
贺峻霖被他问得一愣,棒棒糖从嘴里掉出来:“不是你让我……”
“我什么时候让你做这个了?” 马嘉祺的声音陡然拔高,丹凤眼蒙上水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只是让你查查疗养费来源,没让你害人家啊。” 他转向刘耀文,声音带着哭腔,“耀文,你看他……”
刘耀文立刻皱眉:“贺峻霖,别给祺祺惹麻烦。”
贺峻霖看着马嘉祺眼底的水汽,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摆了一道。可马嘉祺此刻正咬着下唇,肩膀微微颤抖,那副“被连累”的无辜模样,让他到了嘴边的反驳又咽了回去。
等人都走后,马嘉祺拿起贺峻霖落下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给陌生号码发了条消息:【严浩翔母亲的降压药换了吗?】 发送成功的瞬间,他脸上的委屈烟消云散,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三、无辜的致命反击
丁程鑫闯进病房时,马嘉祺正趴在床上看文件。男人的酒红衬衫沾着雨水,把一叠照片摔在他背上:“马嘉祺,这是不是你干的?” 照片上是严浩翔母亲在医院晕倒的画面,背景里有贺峻霖的滑板。
马嘉祺翻过身,丹凤眼半阖,像是没睡醒:“阿程,你在说什么?” 他拿起照片,眉头一点点皱起,“阿姨怎么了?是不是严浩翔又惹事了?”
“别装了!” 丁程鑫拽住他的手腕,往门外拖,“贺峻霖都招了,是你让他换了阿姨的药!”
马嘉祺的手腕被拽得发红,突然痛呼一声,腰侧的纱布渗出浅红:“阿程!你弄疼我了!” 他的眼泪瞬间涌出来,不是无声的哽咽,是带着颤抖的抽泣,“我怎么会做这种事?你忘了小时候我把面包分你一半吗?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这声哭诉像重锤砸在丁程鑫心上。他看着马嘉祺泛红的眼角,想起孤儿院那个总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的少年,力道不自觉地松了。
就在这瞬间,马嘉祺突然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丹凤眼的水汽瞬间蒸发,只剩下冰冷的锋芒:“丁程鑫,你养父当年吞的慈善款,要不要我帮你‘找’出来?”
丁程鑫的瞳孔骤缩,马嘉祺却已经松开手,重新躺回床上,蜷起身子,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阿程,你别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仿佛刚才那个眼神冰冷的人只是幻觉。
张真源来换药时,马嘉祺正对着窗外发呆。医生的指尖刚碰到纱布,就听见他轻声说:“张医生,孤儿院的火灾报告,你藏得真深。”
张真源的动作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马先生在说什么?”
“没什么呀。” 马嘉祺转过头,笑得一脸无辜,丹凤眼弯成月牙,“我只是想起小时候,你总给我们带糖吃。” 他的指尖划过床单上的褶皱,“那时候你说,要当救死扶伤的医生呢。”
张真源的喉结滚动,继续换药的动作:“马先生记错了,我没去过孤儿院。”
“是吗?” 马嘉祺突然凑近,呼吸拂过张真源的耳畔,声音轻得像叹息,“可我记得,火灾那天,你往消防车油箱里塞了块石头呢。” 他看着医生瞬间僵硬的背影,突然笑出声,又立刻捂住嘴,眼神纯澈得像孩子,“哎呀,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张医生别生气呀。”
张真源收拾器械的动作快了几分,转身时,看见马嘉祺正乖乖地躺着,盖好被子,对他挥手:“张医生再见,谢谢你的药哦。” 那副温顺模样,让他几乎要怀疑自己刚才听到的是幻觉。
严浩翔踹开病房门时,马嘉祺正被刘耀文喂粥。男人的黑色西装沾着泥,手里攥着份文件,砸在马嘉祺脸上:“你让贺峻霖换了我妈的药?”
马嘉祺被砸得偏过头,粥碗掉在地上,滚烫的粥溅到他手背上,立刻红了一片。他却没顾得上擦,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严浩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浩翔,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连阿姨的药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不知道?” 严浩翔冷笑,捡起文件,“这是贺峻霖的供词,白纸黑字写着是你指使的!”
刘耀文把马嘉祺护在身后,拳头攥得死紧:“严浩翔,你别血口喷人!”
马嘉祺从刘耀文身后探出头,手背上的红痕在灯光下格外刺眼,声音带着怯意:“浩翔,你是不是误会了?峻霖年纪小,可能记错了……” 他往前挪了半步,像是想拉严浩翔的手,却在对方伸手的瞬间,突然“脚下一滑”,撞在严浩翔怀里,手里的水果刀(不知何时攥在手里的)顺势划破了自己的胳膊。
“啊——” 马嘉祺的尖叫刺穿空气,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来,染红了严浩翔的西装,“浩翔,你要杀我吗?”
刘耀文瞬间红了眼,一拳砸在严浩翔脸上。混乱中,马嘉祺靠在刘耀文怀里,看着严浩翔被按在地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快得像错觉。他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抓住刘耀文的衣角:“耀文,我好怕……”
严浩翔被拖出去时,看着马嘉祺那副柔弱模样,突然明白了——这只狐狸最厉害的武器,从来不是算计,是能在瞬间切换的无辜与锋芒,让你明知是陷阱,却还是会心甘情愿地跳下去。
所有人都离开后,马嘉祺坐在床边,用碘伏擦着胳膊上的伤口。伤口不深,是他计算好的力度,刚好能让严浩翔百口莫辩。
宋亚轩推门进来时,手里拿着件新的病号服,看见他胳膊上的伤,眼睛瞬间红了:“祺祺!严浩翔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他扑过来想碰伤口,却被马嘉祺按住手。
“亚轩,” 马嘉祺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了白天的柔弱,“丁程鑫养父的账户,你查到了吗?”
宋亚轩愣了下,随即点头:“查到了,在瑞士银行。”
“明天发给贺峻霖,让他‘不小心’泄露给记者。” 马嘉祺的指尖划过伤口边缘,眼神冷得像冰,“丁程鑫太碍眼了。”
宋亚轩看着他瞬间冰冷的侧脸,突然觉得陌生。可当马嘉祺转过头,丹凤眼重新蒙上水汽,声音带着委屈:“亚轩,我只有你了,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他又变回了那个需要人保护的模样。
少年立刻点头,用力抱住他:“我会的,祺祺,我永远帮你。”
马嘉祺靠在他怀里,听着窗外的雨声,嘴角的笑一点点加深。白天的无辜,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瞬间的锋芒,是为了精准刺中软肋。这副假面他戴得太久,久到连自己都快分不清,哪一面才是真实的。
但没关系,只要能赢,真假又有什么重要的?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宋亚轩急促的心跳,像在听一枚精准的计时炸弹——这颗棋子,还能再用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