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天昊部落

磐城的炊烟刚稳定三年，柳飞已带着北蛮人在北域打下了更广阔的天地。

　　以磐城为中心，他在南境的“三河汇流处”建了“河阳邑”——那里水源充沛，农部的双季稻亩产比磐城还高，成了北蛮的“谷仓”；在西境的“黑石隘口”筑了“铁壁城”，苍狼的工部在那里开了铁矿，百炼钢刀和玄铁甲从这里源源不断运出，成了北蛮的“兵甲库”；在东境的“鹿鸣原”修了“商途城”，娜的影部打通了与西域的商路，大食的琉璃、波斯的香料与北蛮的皮毛、粮食在这里交易，成了北域最热闹的集市。

　　三城如鼎足，护卫着磐城，也让北蛮的疆域扩大了三倍。人口增至十五万，青壮锐士达五千，战马两千匹，投石机、破甲弩的数量足以让任何部落胆寒。

　　这日，影部的斥候带回一个消息：天昊部落的首领骨都，在“断云岭”集结了八千骑兵，扬言要“踏平磐城，夺回北域”。

　　议事厅里，巴图拍着案上的地图：“天昊人仗着人多，以为咱们还是三年前的散兵！属下愿带铁壁城的锐士，去断云岭杀杀他们的气焰！”

　　苍狼冷笑：“他们的弯刀还是老样子，劈不开咱们的玄铁甲。我刚造了十具‘连环投石机’，能同时抛出十块石弹，正好让他们尝尝厉害。”

　　柳飞却盯着地图上的“断云岭”——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骨都选择在此集结，显然是想诱北蛮主动出击。

　　“不能去。”柳飞指尖点在河阳邑，“骨都真正想要的，是咱们的粮仓。他知道河阳邑的青壮都调去筑城了，防御薄弱。”

　　娜点头：“影部探到，天昊的骑兵分了两队，一队在断云岭虚张声势，另一队正往河阳邑潜行。”

　　“好算计。”柳飞嘴角勾起冷笑，“那咱们就‘让’他们进河阳邑。”

　　他对蒙卡道：“战部带两千锐士，连夜赶往河阳邑，藏在城西的密林里。天昊人进城后，放他们抢粮，等他们满载而归时，在‘落马坡’设伏——那里两侧是悬崖，只有一条窄路，最适合用破甲弩和投石机。”

　　又对阿雅道：“河阳邑的百姓提前转移，粮仓里只留三成粮食，混些沙土。再在粮囤下埋些‘烟硝’（苍狼改良的烟雾弹），天昊人一动粮，就点燃引线，迷住他们的眼睛。”

　　三日后，天昊的骑兵果然偷袭河阳邑。守将假意抵抗了一阵，便“仓皇逃窜”，骨都的人冲进粮仓，见粮食堆得像小山，顿时红了眼，争先恐后地装粮袋。

　　就在他们赶着满载的马车往回走时，落马坡突然滚下巨石，堵住了去路。蒙卡的战部从两侧悬崖杀出，破甲弩的箭雨穿透天昊人的皮甲，投石机的石弹砸得马车四分五裂。粮囤里的烟硝被点燃，黄烟弥漫，天昊人看不清方向，只能胡乱砍杀，很快被分割包围。

　　这场仗，北蛮以伤亡三百的代价，歼灭天昊骑兵五千，缴获战马两千匹，粮食无数。骨都带着残兵逃回断云岭，再也不敢轻易南下。

　　消息传到磐城，柳飞却没庆功。他站在城楼上，望着三城相连的疆域图，对钟老道：“天昊只是小患，真正的敌人，还在南边。”

　　钟老知道他说的是华武帝国。

　　果然，半年后，华武的北境军派来了使者。使者站在磐城的镇域门前，举着柳承业的诏书，趾高气扬：“陛下念及北蛮也是华夏血脉，特赐‘归顺令’——只要柳飞卸甲归降，封个‘北域伯’，永世镇守此地，否则，大军一到，玉石俱焚！”

　　柳飞走上城楼，手里握着刚锻造的百炼钢刀，刀光在阳光下闪得使者睁不开眼。

　　“回去告诉柳承业，”柳飞的声音透过风，清晰地传到使者耳里，“北蛮的城，是用玄铁和热血筑的；北蛮的人，只认自己的刀，不认他的诏书。想打，随时来。”

　　他挥刀指向城外的田埂，那里，北蛮的农人正忙着春耕，孩童在田边追逐，炊烟袅袅升起，一派安稳景象。

　　“这片土地，我们会守好。谁若来抢，就用他的血，浇灌我们的麦田。”

　　使者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回华武。柳飞看着他的背影，对七部统领道：“备战。华武的大军，迟早会来。”

　　从那日起，北蛮的城墙又加高了一丈，投石机的射程增加到百丈，锐士营的训练强度加倍。河阳邑的粮仓囤满了三年的军粮，铁壁城的铁匠坊日夜不休，商途城的商队带回了更多西域的情报——北蛮，像一块被锻打了无数次的玄铁，在北域的土地上，越来越硬，越来越强。

　　而远在长安的柳承业，收到使者的回报，摔碎了御案上的青瓷。他没想到，那个被他扔到北域的“天煞孤星”，不仅没死，还建起了能与帝国抗衡的势力。

　　“传旨，北境军增兵五万，封锁边境，不许一粒粮食、一块铁器流入北蛮！”柳承业的声音冷得像冰，“朕要让他们，在北域活活饿死！”

　　可他不知道，北蛮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需要依赖外界的小部落。他们有自己的粮田、铁矿、商路，更有柳飞这颗定盘星。

　　磐城的镇域门上，北蛮的狼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在对南方的帝国宣告：北域，已是柳飞的天下。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