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蛮的春耕刚过，田埂上的新苗还带着嫩黄，娜的影部就带来了一个意外消息——在黑石崖的凹洞里，发现了半块刻着“苏”字的玉佩，与柳飞生母苏贵妃留下的那半块，裂痕严丝合缝。
“黑石崖？”柳飞摩挲着两块拼合的玉佩，龙纹与“苏”字衔接处，隐约露出“玉璋”二字，“钟老，您还记得母亲提起过‘玉璋’吗？”
钟老眯起眼，回忆半晌：“贵妃娘娘临终前，确实攥着我的手说过‘玉璋藏于北域，能证苏家清白’，只是当时老奴以为是胡话……”他突然睁大眼，“苏家！您外祖父的苏家，当年是华武的‘少府监’，掌皇室玉器监造，会不会……”
“玉璋是皇室重器，若苏家持有，定与当年的冤案有关。”柳飞站起身，玉佩的冰凉透过掌心传来，“影部，查黑石崖的来历，还有苏家旧部的下落。”
娜领命而去，却在三日后带回更惊人的消息：华武的太医院使李嵩，突然辞官，隐居在江南的烟雨镇——而李嵩，正是当年给苏贵妃诊脉的太医。
“柳承业当年能毒杀母亲，李嵩必是帮凶。”柳飞的指尖捏得玉佩发颤，“他现在躲起来，要么是怕被灭口，要么是手里有把柄。”
与此同时，苍狼的工部有了新进展。他们在铁壁城的铁矿深处，挖出一块刻着星图的玄铁，星图的尽头，指向黑石崖的方向。“这玄铁的质地，和华武皇室祭祀用的‘镇国鼎’一模一样。”苍狼擦拭着玄铁上的锈迹，“说不定，玉璋就藏在星图标记的地方。”
多重线索指向黑石崖，柳飞知道，必须亲自去一趟。
出发前，他对巴图和蒙卡交代：“我走后，磐城的防御交给你们。华武若再来犯，按‘惊蛰阵’迎敌——铁壁城的投石机封锁要道，河阳邑的粮道藏入暗渠，商途城的西域商队立刻带回援军。”
又对赤牙道：“刑部盯紧城内的异动，尤其是那些新归顺的华武旧部，别让柳承业的细作钻了空子。”
三日后，柳飞带着娜的影部斥候、苍狼的工部匠人，以及二十名锐士，直奔黑石崖。
崖壁如刀削斧劈，黑石间的缝隙里，果然刻着与玄铁星图对应的符号。影部斥候攀岩而上，在中段的凹洞里发现了一个被藤蔓掩盖的石门，门上的锁孔，竟与拼合的玉佩完全吻合。
“咔哒”一声，玉佩嵌入锁孔，石门缓缓开启。
洞内并无金银，只有一个石匣。打开石匣，半尺长的玉璋静静躺着，通体莹白，刻着密密麻麻的铭文——开头是苏家为皇室监造玉器的记录，中段却陡然转笔，写着“开元二十三年，贵妃饮药暴毙，李嵩献寒骨草，太子柳承业亲观……”
真相如惊雷炸响。
柳飞攥着玉璋，指节泛白。原来母亲并非病逝，而是被柳承业与李嵩合谋毒杀；苏家也不是通敌，是因发现此事被灭口。玉璋的最后一句，写着“李嵩藏药渣于烟雨镇老宅，待后世昭雪”。
“柳承业！”柳飞的声音在洞内回荡，带着压抑多年的恨意，“这笔账，该算了。”
就在此时，洞外传来马蹄声。娜的斥候匆匆回报：“首领，天昊部的残兵和南夷的白象部，突然出现在崖下，打着‘替华武取玉璋’的旗号！”
柳飞走到洞口，往下望去。骨都骑着雪狼，白象部的首领举着华武的黄旗，身后的士兵足有五千——显然，柳承业早就料到他会来黑石崖，布下了围杀之局。
“想抢玉璋？”柳飞冷笑，将玉璋交给娜藏好，“让他们来试试。”
他对苍狼道：“把带来的‘轰天雷’（改良的火药弹）准备好，引线留长些。”又对影部斥候道：“去崖顶的老松上，挂好‘飞虎爪’，咱们从侧翼绕出去，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黑石崖的风，突然变得凛冽。柳飞望着崖下的敌军，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璋，眼底燃起两簇火——一簇是为母亲昭雪的执念，一簇是为北蛮开拓的决心。
这场仗，不仅要赢，还要让柳承业知道：他埋在北域的秘密，他欠下的血债，终究要被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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