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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忽然拍了下桌子，说：“有了！你要不找张日山问问？毕竟你外婆张宸儿，当年是他跟佛爷一起捡回来的，里头的门道他指定清楚些。至于霍仙姑，我看就别费那劲了，她八成什么都不知道。”

余萌珑立马纳闷了：“为什么啊？她不也是九门的老人吗？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

解雨臣瞥了他一眼，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虽说霍仙姑跟欣韵外婆关系不算差，但九门里谁都知道，你外婆跟霍锦惜——就是霍仙姑她小姨霍三娘，关系才是真的铁。”

“霍仙姑跟你外婆顶多是同辈姐妹间的交情，可霍锦惜不一样。”他顿了顿，接着说，“传闻霍锦惜算是看着你外婆长大的，你外婆小时候总爱往霍锦惜那儿跑，那时候霍锦惜年纪也不小，直接把她当亲妹妹疼、亲妹妹带。真要论知根知底，霍锦惜比霍仙姑靠谱多了，可惜霍锦惜走得早，不然问她最省事。”

欣韵听着点头：“难怪我小时候听我奶提过‘锦惜姨母’，说那人最疼她，原来还有这层关系……那现在只能找舅公了？”

解雨臣嗯了一声：“他是少数几个跟着佛爷、又清楚你外婆来历的人，找他准没错。”

黑瞎子在旁边泼了盆冷水：“你们也别高兴太早——关键是张日山愿不愿意说啊！他那人精得很，要是不想透底，你就算把话问秃噜皮，他也能扯些有的没的把你糊弄过去，半句实在的都不会给。”

欣韵一听，刚提起来的劲儿又泄了点：“对啊，我舅公嘴紧得很，九门的老底儿从不往外漏。那要是他不肯说，咱们不就白跑一趟？”

欣韵当下就定了主意：“那我明天就去问舅公！”

解雨臣立马接话：“别自己去，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多个人也好有个照应，万一他扯话头，我还能帮着搭搭腔。”

旁边的余萌珑还没从一摊子事儿里缓过神，眼神都有点发直，喃喃道：“这事儿咋越听越像编的……又是舅公说外婆没死，又是猜假死，现在还扯出神话故事了，这都哪跟哪啊？”

黑瞎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打趣：“你连真怪物都见过，这点事儿还扛不住？承受能力可以啊！”

余萌珑赶紧摆手：“不是扛不住，是听懵了！主要是这些事儿我压根没经历过，突然堆一块儿，脑子都转不过弯了。”

张起灵目光落在余萌珑身上，心里暗暗盘算着——虽说跟这小子接触没多久，但从他眼里能看得透透的：这孩子比吴邪还单纯。吴邪好歹时不时会耍点小聪明，余萌珑就算有心思，也都是直来直去的透亮。

他恍惚想起刚认识吴邪的时候，余萌珑身上那股愣劲儿，倒真有几分相似，只是性子更纯良些。再看他跟欣韵，俩人凑一块儿正好互补：欣韵是出了名的强势但也是善良的，但凡她想护着的人，就算用尽手段也绝不会退让；余萌珑呢，纯属是心善，人又简单。

这一年多里，张起灵没少悄悄观察他俩。他见过余萌珑蹲在街角喂流浪猫狗，动作轻手轻脚的，生怕吓着它们；黑瞎子也跟他提过，查余萌珑底细时，发现这小子哪怕自己过得紧巴，每个月固定时间都会转一笔钱去做公益，从没断过。

想到这儿，张起灵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欣韵有这小子在身边，倒也放心。

欣韵转头看向张起灵，随口问道：“爸，你现在住哪儿啊？”

黑瞎子在旁边接话：“还能在哪儿？跟我凑一块儿住呢！”

欣韵眼睛一亮：“那要不别跟黑叔挤了，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呗？”

张起灵却轻轻摇了摇头，看着她认真嘱咐：“记好了，在外头见到我，别叫爸，就跟打招呼似的就行。实在要喊，明面上要么叫小哥，要么随他们喊哑巴张，都行。”

欣韵有点犹豫：“这么叫……会不会不太好啊？”

“没什么不好的。”张起灵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喙，“多注意点，省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欣韵琢磨了两下，点头应下：“行吧，那我明面上就叫你小哥，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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