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下午，“老北京胡同记忆”插画展在798艺术区开展。云锦站在自己的展区前，看着那幅《槐香里的老宅》被挂在C位，画里的阳光透过槐树叶落在红墙上，连张老将军看了都赞不绝口的雀替纹样在光影里格外鲜活。
“画得真有味道。”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云锦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眉眼温和，手里拿着相机正在拍她的画，“我是《城市画报》的记者杨博文，想跟你聊聊创作灵感可以吗？”
云锦刚点头，就听见旁边传来几声轻佻的笑。左奇函搂着个打扮时髦的女孩走过来，他是京圈里出了名的“玩主”，家里做地产的，跟张桂源算是“发小”，却总爱跟他对着干。
“哟，这不是张桂源带来的那个小画家吗？”左奇函的目光扫过画展标签，语气带着点嘲讽，“普通插画师能进798办展，背后没少下功夫吧？”
杨博文皱眉：“左少说话注意点，云小姐的画很有灵气。”
“灵气？”左奇函嗤笑一声，故意撞了下画架，画框晃了晃，“我看是‘资本灵气’吧？听说为了给你办展，张桂源把原本定给林薇薇的展区都抢过来了，够风光啊。”
这话像根针，扎得周围看展的人都停下脚步，窃窃私语起来。云锦的脸瞬间白了，她攥紧手指：“我的展区是出版社审核通过的，跟别人没关系。”
“没关系？”左奇函逼近一步，压低声音，“别装纯了，京圈里的游戏规则你懂吗？跟张桂源这种人走太近，小心最后怎么被玩腻抛弃的都不知道。”
就在云锦眼眶发红时，一道冷冽的声音插了进来：“左奇函，你妈没教过你什么叫尊重人？”
张桂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人群外，他穿着黑色长款风衣，身姿挺拔，眼神冷得像结了冰。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连左奇函都收敛了气焰，讪讪地笑：“桂源，我跟她开个玩笑……”
“我的人，你也敢开玩笑？”张桂源没看他，径直走到云锦身边，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护在怀里，“吓到了？”
他的掌心温热，带着熟悉的雪松香气，云锦紧绷的神经忽然就松了，摇摇头，鼻尖却有点酸。
张桂源这才转向左奇函，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给云小姐道歉。”
左奇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京圈里，张桂源的气场没人敢硬碰：“对……对不起。”
“滚。”张桂源吐出一个字，眼神冷得像在看一笔失败的投资。左奇函咬咬牙，带着女伴灰溜溜地走了。
周围的议论声也停了，杨博文适时上前打圆场：“张总来得正好，云小姐的画确实很打动人，刚才我们还在聊胡同里的故事呢。”他这话既给了云锦台阶，也暗示自己和她只是工作交流。
张桂源点头示意，目光落在云锦微红的眼角，语气放软：“我刚开完会就过来了，没迟到吧？”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是支精致的画笔，笔杆上刻着细小的“云”字，“祝贺画展成功。”
云锦接过画笔，指尖微颤。杨博文在一旁看得清楚，这位在金融圈说一不二的张总，对着眼前的女孩时，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京圈里传张桂源不近女色，看来都是谣言。
正说着，林薇薇也来了，她穿着一身红色长裙，妆容明艳，手里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看见张桂源和云锦站在一起，笑容僵了僵，随即走上前：“桂源哥，我来晚了，恭喜云小姐画展顺利。”她把花递向云锦，眼神却瞟着张桂源，“刚在门口看见左奇函气冲冲地走了，怎么了？”
“没什么。”张桂源淡淡道，自然地接过林薇薇手里的花，转手递给旁边的服务生，“放那边吧，别挡着人看画。”
林薇薇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难看——他这是明摆着不给她面子。
杨博文见状，识趣地告辞：“云小姐，那采访改天再约，不打扰你们了。”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张桂源才牵着云锦走到画展角落，低声道：“以后再有人这么说你，不用忍，直接告诉我。”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擦过她的眼角，“别掉眼泪，不值得。”
云锦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又暖又涩：“我不怕他们说，就是觉得……我们好像总需要面对这些。”
“因为他们不懂。”张桂源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坚定，“他们只看见‘京圈’‘资本’，却看不见你画里的光。在我这里，你从来不是什么‘普通女孩’，你是能让老槐树都发光的人。”
夕阳透过美术馆的落地窗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远处，林薇薇站在阴影里，看着张桂源对云锦低头浅笑的样子，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她不会认输的，云锦这样的“圈外人”，不配站在张桂源身边。
而不远处的安全出口，杨博文拿着相机，对着两人的背影拍了张照，发给了一个备注“林助理”的联系人，附言：“张桂源对这个女孩很上心，左奇函刚碰壁了。”
按下发送键，他看着屏幕上的照片，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京圈这潭水，因为这个叫云锦的插画师，似乎要起更大的波澜了。
云锦不由自主地靠在张桂源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雪松香气，忽然觉得那些流言蜚语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她抬头问：“你不怕他们说你‘自降身份’吗？”
张桂源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我的身份，从来不是靠圈子定义的。但我的心，是被你定义的。”
云锦霎时间愣住了，摸了摸刚刚被他吻过的额头，“桂源……不是，张总你……”
张桂源只是笑笑，没说话
美术馆外的风卷起落叶，带着秋意的微凉，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暖意。只是他们都知道，这场跨越圈层的心动，未来要面对的，远不止左奇函的嘲讽和林薇薇的敌意——京圈的家族博弈、资本的暗潮汹涌，才刚刚开始浮现。而杨博文这张看似无意拍下的照片，很快就会成为搅动风波的第一个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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