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砚清展开报纸,副页上印着时代少年团的演唱会海报,七个少年站在聚光灯下,笑容明亮。她指了指宋亚轩的位置:“上次他在演唱会上唱《月光曲》,压制住的怨念波动,和这次的流量鬼同源。”
“丁程鑫明天有舞蹈直播,地点就在老洋房附近。”马嘉祺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他会用‘困魂阵’的步法,你……”
“知道了。”韩砚清打断他,将报纸折成方块塞进包里。五百年了,他总这样,用最平淡的语气布置任务,却在情报里标好她熟悉的路线,在采访里有意无意提一句“月光适合夜巡”。
马嘉祺没再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药膏,放在旁边的砖头上。包装是某品牌的护手霜,内里却换了守夜人特制的灵力膏——贺峻霖上次主持晚会时,被“峰会怨”的怨气扫过手背,用的就是这个。
“张真源的话剧《瓷魂》后天首演,”他转身要走时,忽然补充了一句,“票在老陈那里,第三排中间的位置,能看清舞台两侧的暗门。”
韩砚清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风衣下摆扬起的弧度,和五百年前他转身走进倭寇营地时一模一样。她拿起那支药膏,指尖触到冰凉的铝管,忽然想起民国时他也是这样,把情报藏在雪花膏盒子里,说“女人的东西,不容易被搜”。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张图片——贺峻霖主持直播的后台截图,弹幕里密密麻麻刷着“刚才飘过的白影是什么”“像个穿旗袍的女人”。图片下方有一行小字:“流量鬼的怨念在扩散,宋亚轩的演唱会音频已备好。”
是严浩翔发来的。那个总戴着耳机的音乐制作人,能用编曲软件把灵力波动伪装成声波,也能在千万条弹幕里精准定位怨鬼的痕迹。
韩砚清抬头看了看天,雨已经停了,月亮正从云里钻出来,照亮拆迁区外的高铁轨道。一列银色的列车呼啸而过,车窗里闪过模糊的人影,像极了五百年间她送别过的无数张脸。
她翻开笔记本,在“王秀兰”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勾,然后拿出笔,在空白页写下:“上海,流量鬼。协作人:马嘉祺,丁程鑫,宋亚轩,贺峻霖,严浩翔,刘耀文,张真源。”
笔尖顿了顿,她又添了一句:“庚子年秋,月满时,宜收怨,忌独行。”
合上本子的瞬间,惊蛰刀在鞘里轻轻震动,像是在回应。韩砚清知道,这只是开始。五百年的长夜还没结束,那些因时代变迁而生的执念,那些藏在霓虹与古墙后的阴影,终将在她和他们的手里,化作燎原的星火。
而她和马嘉祺之间那场持续了五百年的博弈——监视与守护,责任与私心,也终将在这场新的守护里,找到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