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日光纹样

景德镇古窑遗址的晨光总带着釉料的味道。韩砚清蹲在修复车间的长案前，指尖捏着半片清代青花碗残片，与马嘉祺递来的另一片严丝合缝。案头的放大镜下，缠枝莲纹样在日光里舒展，像极了五百年前他为她描在袖口的暗纹。

马嘉祺昨天拍卖会上拍下的‘鬼市瓷’，残片里嵌着的光纤比剧场那批更细。

马嘉祺的镊子夹着第三片碎瓷，动作比在片场调整镜头时更稳，

马嘉祺严浩翔拆解后发现，每段光纤都刻着微型符咒——是明代‘牵机阵’的变种，能顺着网络信号迁移怨念。

韩砚清忽然笑了。五百年前在苏州织造局，她也是这样看着他修补贡品瓷器，那时他总说“器物的裂痕里藏着时间的指纹”，如今倒成了分析怨念载体的依据。

车间外传来游客的喧闹声，丁程鑫正带着旅行团参观龙窑，扩音器里的讲解词藏着暗语：

丁程鑫宋代龙窑的温度能达到1300度，刚好能烧尽一切不该留下的东西。

韩砚清刘耀文在拆迁区找到的瓷片，纹样和这批完全一致。

她把拼好的碗底转向阳光，光影在墙上投出残缺的符咒，

韩砚清张真源说这是民国‘瓷语’，每个纹样对应一个汉字——你看这朵莲花，其实是‘护’字的篆体变形。

马嘉祺的指尖在纹样边缘停顿。他袖口挽起的地方露出那道烫伤疤痕，在日光下泛着浅粉色。韩砚清想起上周在剧场后台，他就是这样用这只手按住她握刀的腕，说

马嘉祺白天的光比月光更适合拆解符咒

那时她才发现，他掌心的纹路与她笔记本里某页的符咒重合了大半。

正午的阳光斜斜切过展厅。贺峻霖举着直播支架穿梭在游客中，镜头看似对准展柜里的古瓷，实则在扫描观众的瞳孔——昨晚数据模型显示，被“瓷怨”影响的人，虹膜会浮现淡青色纹路。他突然对着镜头笑：

贺峻霖大家看这件明代梅瓶，瓶身的冰裂纹是不是很像网络信号？据说当年匠人特意留着，说是能听见千里外的声音呢。

耳机里立刻传来严浩翔的声音：

严浩翔西北角落穿蓝衬衫的男人，瞳孔波动异常。林小满查到他是天津港物流公司的调度员，上周刚处理过一批从景德镇发出的‘古董’。

韩砚清假装整理导览手册，眼角的余光瞥见那男人正对着手机屏幕出神，屏幕反光里映出的拍卖界面，与贺峻霖昨晚截获的“鬼市账号”一模一样。

她转身走向互动体验区，那里宋亚轩正教小朋友绘制瓷盘，青瓷釉料里掺着稀释的安魂香粉末，孩子们笔下歪歪扭扭的太阳图案，在日光下泛着微不可查的金光。

“韩导，您看我画得像不像？”

穿蓝衬衫的男人突然凑过来，手机屏幕还亮着，

“这图案和我老家拆迁时挖出的瓷片一模一样，就是总觉得……”

他突然按住太阳穴，

“总觉得有人在耳边说‘还我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