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园林的九曲桥在暮色里弯成了银色的丝带。韩砚清坐在湖心亭的美人靠上,看着张真源在戏台上排练《牡丹亭》,水袖扫过台沿的瞬间,她看见池水里的倒影突然变了——柳梦梅的脸变成了马嘉祺的,正隔着五百年的水汽望着她。
马嘉祺贺峻霖说,直播间有观众刷‘台上的柳梦梅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马嘉祺提着个食盒走过来,里面是刚买的蟹壳黄,热气在他镜片上凝成白雾,
马嘉祺他查了IP地址,有三个账号来自园林的西跨院,那里以前是民国守夜人被处决的地方。
韩砚清捏起个蟹壳黄,咬下去的瞬间,戏台突然暗了。张真源的水袖卡在了布景的假山上,他低头解绳结时,韩砚清看见他后颈浮出淡淡的青纹——和那天老太太瞳孔里的一模一样。
严浩翔是戏曲怨。
严浩翔举着灵力检测仪跑过来,仪器屏幕上的波纹乱成了红线,
严浩翔附在民国守夜人留下的戏服上,张真源穿的那件道袍,里子绣着守夜人暗号。
他突然指向西跨院的方向,那里的红灯笼正一个个熄灭,
严浩翔它在吸戏台上的阳气!
宋亚轩抱着吉他跳上戏台,琴弦刚拨动,就听见西跨院传来咿咿呀呀的唱腔,像是有人在唱《霸王别姬》的“从一而终”。张真源突然定在原地,水袖自动缠上他的脖颈,他的声音变得尖利:
张真源你们都忘了……当年是怎么看着我被烧死的!
韩砚清想起民国窑工日记里的记载,有个唱旦角的守夜人,因为用戏文传递情报,被当成汉奸烧死在戏台上。她摸出“惊蛰”短刀,刀柄的“清”字在月光下发烫——这是他当年特意刻的,说刀认主,能辨忠奸。
马嘉祺我没忘。
马嘉祺突然开口,他走上戏台,从张真源怀里抽出半张泛黄的戏单,那是民国守夜人留下的,上面用朱砂写着
马嘉祺“窑火不灭”,“你传递的情报,救下了三百个窑工。”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戏台柱子的共鸣,震得西跨院的唱腔突然断了。
张真源脖子上的水袖慢慢松开,他眼眶通红地看着马嘉祺:
张真源我刚才看见好多人……被绑在戏台上,火从脚底板烧上来。
宋亚轩突然开始唱《牡丹亭》的“原来姹紫嫣红开遍”,歌声里,西跨院的红灯笼又亮了起来,这次映出的影子,是个穿戏服的青年,正对着戏台作揖。
韩砚清突然明白过来。她跑回湖心亭,从食盒里拿出剩下的蟹壳黄,沿着九曲桥一路摆过去,每个桥洞下都放一个。当最后一个放在青年影子前时,戏台上的张真源刚好唱到“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青年影子拿起蟹壳黄,慢慢化作光点,融进了戏台的红绸里。
散场时,张真源在戏服里发现了块玉佩,上面刻着“守”字。韩砚清看着马嘉祺把玉佩放进锦盒,突然发现他镜片上的雾气里,映出的是五百年前她送他的那块,当时他说:
马嘉祺等天下太平了,我用它给你镶支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