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图书馆的古籍部弥漫着樟木与旧纸的气息。韩砚清指尖划过《景德镇窑工志》的泛黄纸页,民国二十六年那页被虫蛀出个破洞,刚好遮住“守夜人”三个字,像五百年前被战火焚尽的家书里,总也看不清的落款。
“找到‘窑火纹’的完整图谱了?”马嘉祺的声音从阅览区尽头传来,他手里捏着副白手套,指尖在《天工开物》的瓷窑插画上轻点——那里用朱砂画着个极小的“守”字,和他们拼合的瓷片纹路分毫不差。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手背上,光斑的形状竟与他锁骨下的旧疤重合。
韩砚清突然按住书页。虫洞边缘的纤维里渗出丝缕青雾,在空气中凝成半截毛笔的形状,笔锋滴落的墨汁在桌面上晕开,慢慢显出血字:“第七窑未开……”她猛地抬头,看见古籍部的玻璃展柜里,那尊明代青花笔洗正在震颤,釉色深处浮出个穿长衫的影子,正用手指在虚空里写着什么。
“是民国文献馆的馆长。”马嘉祺戴上手套抽出夹在书里的老照片,泛黄的相纸上,穿长衫的男人抱着摞古籍站在图书馆前,胸前别着枚“守”字纹徽章,“档案说他1937年为护窑工志,被日军浇了煤油……”他话音未落,笔洗突然炸裂,青雾瞬间裹住韩砚清的手腕,她闻到墨汁里混着的煤油味,和五百年前倭寇火把上的一模一样。
“宋亚轩在楼下展厅唱《笔墨千年》。”贺峻霖的消息弹在手机屏幕上,附带的直播截图里,粉丝弹幕正刷着“突然闻到墨水味”,“严浩翔检测到灵力波动,让丁程鑫带皮影来镇场。”韩砚清挣扎时,袖口的盘扣勾住了马嘉祺的手套,两人拉扯间,照片从他掌心滑落,相纸背面的钢笔字露了出来:“吾徒张真源,当以窑火照长夜。”
笔洗的碎片突然开始发烫。韩砚清看着青雾里的影子疯狂书写,那些模糊的笔画渐渐连成图谱——正是“守”字纹的另一半!她摸出随身携带的拓印纸,马嘉祺默契地掏出朱砂笔,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相纸上的“张真源”三个字突然亮起金光,与玻璃展柜里的古籍残页产生了共振。
“原来他是守夜人后代。”韩砚清突然想起张真源自带的共情能力,那些被他演活的匠人角色,或许本就是血脉里的记忆。青雾在金光中慢慢凝聚成实体,穿长衫的影子捧着完整的图谱,对着他们深深作揖,化作点点金粉落在拓印纸上。马嘉祺拾起掉落的照片,发现背面还有行小字:“待太平,以瓷为纸,记守护者名。”
丁程鑫抱着皮影冲进来时,正撞见韩砚清把拓印纸折成方块。驴皮影上的窑火纹与拓片产生共鸣,在墙上投出流动的光影——五百年前的窑工在拉坯,民国的馆长在抄录,现代的张真源在舞台上念着祭火词。马嘉祺突然按住韩砚清的手,她低头看见两人交握的影子,正与墙上的光影慢慢重叠。
闭馆时,古籍部的灯迟迟不灭。韩砚清望着展柜里重新拼合的笔洗,突然明白那些虫蛀的破洞不是残缺,是跨越时空的呼吸——就像此刻马嘉祺替她拂去肩上的瓷粉,动作轻得像在呵护易碎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