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莫高窟的洞窟里飘着风沙味。韩砚清蹲在壁画前,看着刘耀文转动手里的罗盘,指针突然在“北”字处剧烈震颤,盘面的刻度里渗出细沙,在地面堆出个穿皮靴的影子,手里攥着半截断裂的驼铃,正对着壁画上的路线图比划着。
“是1942年的商队向导。”马嘉祺的声音混着风沙声传来,他从藏经洞的角落钻出来,手里的羊皮卷边缘已经磨损,“档案说他带守夜人穿过沙漠转移物资,最后被土匪打断了腿,在沙尘暴里把罗盘埋进了沙堆。”他展开羊皮卷,上面的路线标记,竟与刘耀文裂风刀上的纹路完全重合。
刘耀文突然握紧罗盘。他看见皮靴影子突然指向壁画上的佛龛,那里的风沙正在自动散开,露出个极小的守字纹。“他在标记安全路线。”刘耀文拔刀劈开挡路的碎石,刀光闪过的瞬间,影子的驼铃突然发出轻响,与他锁骨旧疤的灵力波动产生共鸣。
洞窟外传来驼铃声,个戴羊皮帽的老者牵着骆驼站在风沙里,手里举着个铜制的驼铃:“我是这向导的孙子,他说罗盘认方向,更认心里的道。”老者把驼铃递给刘耀文,铃舌上刻着的半朵玉兰花,正好能与韩砚清伞面上的那朵拼合。
刘耀文晃动驼铃的刹那,罗盘突然射出道金光。皮靴影子对着他弯腰行礼,断裂的腿骨处渗出金粉,在沙地上画出完整的沙漠路线图——与丁程鑫名册里标注的转移路线分毫不差。“原来他把最后力气用来记路了。”刘耀文摸着发烫的罗盘,突然发现指针转动的角度,正与五百年前马嘉祺教他布水阵的方位重合。
风沙突然变小了。韩砚清看见壁画上的飞天神女腰间,系着条绣着守字纹的丝带,丝带的末端指向洞窟深处的暗门。“他们把所有线索都串在壁画上了。”马嘉祺推开门的瞬间,暗门里落下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的字迹被风沙磨得只剩几个字——“七子聚,道自成”。
收队时,老者望着渐渐平息的风沙笑了:“我爷爷总说,沙漠里最可怕的不是迷路,是忘了自己要去哪里。”韩砚清看着刘耀文把罗盘放进背包,突然注意到马嘉祺正盯着他手里的驼铃,铃舌晃动的频率里,藏着五百年前他们在沙漠里约定的暗号节奏。
“当年你第一次学用罗盘,把北当成了南,差点带我们走进流沙里。”马嘉祺替她拂去发间的沙粒,指尖触到她耳垂时微微一顿,“你当时急得快哭了,抓着我的袖子说‘马嘉祺我错了’,声音比这驼铃还脆。”远处传来严浩翔和贺峻霖的争执声,混着驼铃的轻响,在洞窟的壁画间回荡,韩砚清突然发现,沙地上七个人的影子,正慢慢连成完整的守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