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会场馆的水晶灯将大理石地面照得发亮,贺峻霖握着麦克风站在主舞台侧台,耳返里还残留着宋亚轩《山河谣》的尾音。他刚以“设备调试”为由,将最后一批彩排观众引导离场,指尖却仍在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钢笔——笔杆上刻着极小的“报”字,是五百年前他当报童时,马嘉祺送他的,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贺儿,西北区翻译间有异常。”严浩翔的声音突然从蓝牙耳机里传来,带着键盘敲击的清脆声响,“探测仪显示,三号翻译器的灵力波动是正常值的三倍,而且……波动频率和信号塔残留的黑雾完全吻合。”
贺峻霖立刻端起桌上的台本,装作核对流程的样子,脚步轻快地向西北区翻译间走去。走廊里挂着各国国旗,风吹过旗角的声音,竟让他想起五百年前街巷里飘动的报旗。那时他总在茶馆门口等着马嘉祺,把打探到的倭寇动向写在纸条上,藏在报纸夹层里——如今换成了加密信息,藏在直播弹幕的乱码里,可那份“传递情报”的心跳,从未变过。
翻译间的玻璃门虚掩着,贺峻霖刚要推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低语。他透过门缝看去,只见一位穿着西装的翻译官正对着麦克风喃喃自语,瞳孔泛着淡淡的青色,正是被怨念影响的征兆。而桌上的三号翻译器,外壳竟渗出了黑色的雾气,像极了信号塔底座下那丝未被察觉的残留。
“严浩翔,确认是‘峰会怨’。”贺峻霖压低声音,指尖在台本上快速敲击——这是他和严浩翔约定的暗号,每个标点都对应着不同的怨念等级,“翻译官已被控制,需要立刻转移,否则等正式会议开始,怨念会通过同声传译扩散到全场。”
“收到,丁程鑫正在往你那边赶,他会用‘灵舞’制造混乱掩护你。”严浩翔的声音顿了顿,又补充道,“小满说,这次的‘峰会怨’和以往不同,它吸收了‘执念之母’的残留力量,能模仿人类的声音,你一定要小心,别被它的话术干扰。”
贺峻霖刚应下,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头,看到丁程鑫穿着舞台服快步走来,袖口还别着枚皮影纹样的胸针——那是他祖父传下来的,民国时守夜人用皮影戏掩护行动,如今丁程鑫用同样的“表演”,延续着这份守护。
“准备好了吗?”丁程鑫冲他眨眨眼,突然加快脚步,故意撞到了走廊里的清洁车。清洁剂桶摔在地上,泡沫溅了一地,他立刻弯腰道歉,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翻译间里的人听到:“抱歉抱歉,舞台服太宽了,没注意脚下!”
贺峻霖趁机推门而入,翻译官猛地抬头,眼神空洞地看向他:“你是谁?这里是工作区域,闲人免进。”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回响,像是有无数人在同时说话——那是“峰会怨”在模仿各国代表的声音,试图混淆贺峻霖的判断。
“我是工作人员,来检查设备。”贺峻霖笑着走上前,手悄悄靠近口袋里的钢笔——这支笔被严浩翔注入了灵力,能暂时压制怨念,“刚才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担心影响明天的会议。”
就在他的指尖碰到翻译器的瞬间,黑雾突然暴涨,将整个翻译间笼罩。贺峻霖只觉得一阵眩晕,耳边响起了无数嘈杂的声音:有谈判失败后的争吵,有对竞争压力的焦虑,还有对未来的恐惧——这些都是“峰会怨”收集的负面情绪,正试图侵入他的意识。
“别被它影响!”丁程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舞步踏地的声响,“我在用‘困魂阵’削弱它的力量,你赶紧带翻译官出来!”
贺峻霖咬了咬牙,用力将钢笔刺入翻译器的接口处。灵力顺着笔尖扩散,黑雾瞬间收缩,翻译官闷哼一声,倒在椅子上。他刚要扶起翻译官,就听到“峰会怨”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你们以为能拦住我?执念之母还会回来的,等她吸收了足够的怨念,整个城市都会变成她的容器!”
“那也要看我们同不同意。”贺峻霖扛起翻译官,快步向门外走去。走廊里,丁程鑫的舞步越来越快,地面上浮现出淡淡的阵法纹路,将追来的黑雾牢牢困住。两人刚走出走廊,就看到宋亚轩和张真源跑了过来——宋亚轩手里拿着一个小型音响,张真源则握着一本泛黄的剧本,是话剧《瓷魂》的手稿。
“亚轩用歌声净化翻译官体内的残留怨念,真源你用台词稳住他的意识。”贺峻霖把翻译官放在地上,喘着气说,“严浩翔和小满在馆外等着,我们得尽快把人转移到安全区域,这里的‘峰会怨’只是诱饵,真正的目标可能还在馆内。”
宋亚轩立刻打开音响,《山河谣》的旋律缓缓流出。张真源翻开剧本,轻声念起里面的台词:“窑火不灭,守护不止……匠人的心,从来都不是为了输赢,而是为了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后人。”
翻译官的眉头渐渐舒展,瞳孔里的青色也慢慢褪去。贺峻霖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想起五百年前,马嘉祺也是这样,带着他和丁程鑫,在倭寇的包围中救下了一群百姓。那时他们没有灵力科技,只有刀和信念,却也守住了该守的人。
“贺儿,不好了!”严浩翔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探测仪显示,馆内所有的翻译器都出现了灵力波动,‘峰会怨’在复制自己!而且……老陈刚才传来消息,博物馆里的民国电报机突然启动,发出了一串奇怪的密码,像是‘执念之母’在召唤什么!”
贺峻霖的心猛地一沉。他抬头望向峰会场馆的顶层,那里的灯光正在闪烁,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远处,马嘉祺和韩砚清的身影正快速向这边赶来,韩砚清手里的“惊蛰”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马嘉祺则紧握着那枚守夜人令牌,眼神坚定。
“看来,这场战斗还没结束。”贺峻霖握紧口袋里的钢笔,笔尖的“报”字硌得他手心发疼,却也让他生出了几分勇气,“我们得守住这里,不能让五百年的守护,毁在我们手里。”
宋亚轩的歌声变得更加激昂,张真源的台词也多了几分力量,丁程鑫则重新踏起舞步,将“困魂阵”的范围扩大。四个人的身影在灯光下交织,像一道坚固的屏障,挡在峰会场馆前,也挡在无数百姓的安宁前。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博物馆里的民国电报机还在不停地发送密码,电波穿过城市的夜空,向某个未知的方向传递着信号。地下电缆中,那丝极淡的黑雾正快速蔓延,逐渐靠近城市中心的网络枢纽——“执念之母”的计划,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