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哨声响起的瞬间，沈驰几乎是凭着本能冲了出去。
篮球在他手里像有了生命，运球、变向、突破，动作干净得像刚被雨水洗过的天空。
他眼角的余光总不自觉往观众席飘，每次掠过孟棠的方向，都能看见她要么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要么侧耳听林溪说话——孟棠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笔记本边缘，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安静得很，当前攻略值还停留在27%。
直到他一个漂亮的三分球空心入网，观众席爆发出尖叫时，他看见她抬起头，目光正好和他撞上。
孟棠手里的笔顿了顿，然后轻轻鼓了鼓掌。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沈驰因宿主关注产生积极情绪，攻略值+2%，当前29%。】
就这两下轻得像羽毛落地的掌声，让沈驰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他转身跑回半场时，耳尖有点发烫，连队友拍他后背都没躲——换作平时，谁敢这么用力拍他？
下半场对方明显加强了防守，沈驰被两个人夹在中间，传球时被断了球。
场边响起一阵惋惜声，他弯腰扶着膝盖喘气，视线又不受控制地往观众席扫。
孟棠已经停下了笔，正看着他。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失望，就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像在说“没关系”。她自己都没察觉，眉头悄悄蹙了起来。
【系统提示：宿主产生共情情绪，目标人物感知到关切，攻略值+3%，当前32%。】
沈驰直起身，抹了把额角的汗。刚才那点懊恼突然就没了，他朝队友打了个手势，眼神重新亮起来。
最后三分钟，比分咬得很紧。沈驰持球突破时被对方绊了一下，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疼得他瞬间皱紧了眉。
队友赶紧围过来，他摆摆手刚想站起来，就听见观众席传来一声极轻的“小心”。
声音很轻，混在喧闹里几乎听不清，但沈驰就是知道，那是孟棠。
他撑着地板站起来，活动了下膝盖，抬头往观众席看时，孟棠正微微前倾着身体，眉头蹙着，手里紧紧攥着笔记本。
看见他看过来，她才像惊醒似的往后坐了坐，耳朵红了。这一下，她是真的有点担心了。
【系统提示：宿主主动流露担忧，目标人物情绪波动显著，攻略值+3%，当前35%。】
“驰哥，没事吧？”高程宇问。
“没事。”沈驰拍了拍高程宇的肩膀，指尖因为用力而有点发白，“最后一个球，给我。”
最后十秒，沈驰在三分线外接到传球。对方球员疯了似的扑过来，他腾空跃起时，膝盖还在隐隐作痛，但他眼里只有篮筐——还有篮筐后面，那个攥着笔记本、眼睛亮亮看着他的人。
篮球穿过篮网的声音和终场哨声同时响起。
队友们疯了似的冲过来把他抱住，沈驰却扒开人群往观众席看。
孟棠已经站起来了，正和林溪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浅浅的笑，阳光落在她发梢，像撒了层金粉。孟棠看着他被队友簇拥的背影，心里那点因担忧而起的紧绷感，悄悄松了。
等他被队友簇拥着往更衣室走时，经过观众席通道，手腕突然被轻轻碰了一下。
“这个，给你。”孟棠的声音带着点喘，递过来一张纸巾，“还有……打得很好。”
沈驰愣了一下才接过纸巾，指尖碰到她的手指，像有电流窜过。他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孟棠就被林溪拉着跑了，背影轻快得像只小鹿。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纸巾，是带着淡淡栀子花香的，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
高程宇撞了撞他的胳膊：“驰哥，傻笑什么呢？”
沈驰把纸巾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兜里，摸了摸膝盖——刚才还觉得钻心的疼，现在好像一点都不疼了。
他抬头看向孟棠跑远的方向，嘴角又忍不住扬起来。
“没什么。”他说，“就是觉得，今天天气不错。”
孟棠被林溪拉着走出体育馆时，还能听见身后队友们的欢呼。
她捏了捏手心，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递纸巾时碰到的温度——沈驰的手指很烫，大概是因为刚打完球。
“你看你，脸都红了。”林溪回头看了她一眼，促狭地笑，“刚才递纸巾的时候，手都在抖呢。”
孟棠下意识攥紧了手指，确实有点紧张。她刚想反驳，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沈驰因肢体接触产生强烈情绪波动，结合赛后正向互动，攻略值+7%，当前42%。】
42%。这个数字比刚才在观众席上看到的35%鲜活多了，像是带着沈驰身上的热度，落在心里轻轻烫了一下。
“我只是……怕他出汗擦不干净。”孟棠低声解释，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往更衣室的方向瞟了一眼。
她能想象出沈驰现在的样子——大概正被队友围着起哄，脸上装作不耐烦，耳根却红得厉害，就像他每次被戳中心事时那样。
林溪看穿了她的心思，故意放慢脚步：“其实不用急着走呀，等下他出来，说不定能‘偶遇’呢。你看，你刚给了他纸巾，现在去买瓶水‘顺道’给他，多自然。”
她想起沈驰接过纸巾时的眼神，亮得像有光在里面转，还有他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他当时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却被队友的欢呼声盖过去了。
她看着体育馆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转头对林溪说：“走吧，去买水”。”
阳光落在她发梢，像刚才落在沈驰发梢的金粉。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更衣室的方向，嘴角悄悄弯了一下——原来看着攻略值上涨的感觉，远不如期待一场“偶遇”来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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