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黑暗中传来金属碰撞声。宋亚轩下意识把刘耀文往怀里压了压，后颈汗毛倒竖。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某种机械运转的嗡鸣。

"滴——"

刺眼的白光突然亮起。贺峻霖打着手电筒掀开遮光帘，冷光扫过车厢内部。严浩翔正从翻倒的医疗推车旁爬起来，眼镜歪斜地架在鼻梁上。荧蓝液体已经退到车厢地板缝隙处，像退潮的海水般留下暗色痕迹。

"还活着？"严浩翔扶正眼镜，声音发颤。他手里手机屏幕还亮着，同步数值定格在79.2%。

宋亚轩低头看怀里的刘耀文。少年睫毛轻颤，唇边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他忽然注意到对方脖颈处的红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个细小的凸起，像是被针管扎出的硬结。

"刚才那个..."贺峻霖蹲下来检查散落一地的仪器，"系统完全离线了五分钟。"

严浩翔摸索着启动备用终端："所有数据都被清空了。"他抬头盯着同步数值，"只有这个还在。"

宋亚轩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刘耀文后颈。那个凸起随着触碰微微跳动，温度比周围皮肤要高。他忽然想起实验室里见过的植入装置，那种会随着情绪波动改变形态的记忆金属。

"他们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放进人体？"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车厢里死一般寂静，只有雨滴敲打车顶的声响。

前窗玻璃映出贺峻霖苍白的脸。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又紧："你们知道SY组是什么意思吗？"发动机发出不正常的轰鸣，"Synchrony。"

"同步。"严浩翔喃喃重复。

"不是程序控制你们的感情，"贺峻霖突然踩下油门，救护车猛地向前窜，"是感情改变了程序。"

宋亚轩感觉胸口的晶状体又开始发热。他低头看着刘耀文，少年的呼吸拂过他的颈动脉，和记忆里某个时刻完全重合。那天在ICU，他也是这样抱着这个人，也是这样数着他的心跳。

"停车。"他突然说。

"你说什么？"

"停车！"宋亚轩的声音拔高。他感觉刘耀文的手指在动，极其细微的动作，但确实是在动。晶状体的温度在升高，顺着血管蔓延到指尖。

贺峻霖一脚刹车。轮胎在积水路面打滑，车尾甩出去半圈。宋亚轩趁机把嘴唇贴上刘耀文的耳廓："我知道你听得见。"

少年的睫毛剧烈抖动。

"每次你醒来，我们之间就会多出什么东西。"宋亚轩的声音发涩，"第一次是你转学那天，第二次是琴房争吵后，第三次是仓库爆炸时..."

严浩翔突然抓住椅背："所以那些记忆碎片..."

"都是真的。"贺峻霖替他说完，"只是被筛选过的。"

宋亚轩的手指终于探到那个凸起。他用了点力，刘耀文的喉结跟着滚动。晶状体的热度暴涨，他看见仪表盘上的同步数值开始跳动。

"79.5...79.8..."严浩翔的声音带着哭腔，"天，它在往回涨！"

刘耀文的眼睛突然睁开。漆黑瞳孔里泛起一丝蓝光，像是深潭里浮起的磷火。他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你总是...不听话。"

宋亚轩还没来得及反应，后窗突然传来敲击声。穿病号服的女人依然咧着嘴笑，嘴角撕裂处渗出黑色液体。她举着的机械残片闪烁着红光，隐约能看见"妈妈"两个字在扭曲变形。

"下车。"刘耀文忽然撑起身子，晶状体的蓝光在他胸口流转，"这次换我保护你。"

喜欢就留下你的小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