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破晓,西山壹号院的厨房已经灯火通明。
宋亚轩踩着拖鞋下楼时,刘耀文正单手插兜站在中岛台前,听厨师长报菜单。男人今天穿了件炭灰色高领毛衣,袖口挽到小臂,线条利落得像一把收鞘的刀。听见脚步声,他侧头,目光在少年睡翘的一撮头发上停了两秒,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去。
刘耀文醒了?
宋亚轩嗯
宋亚轩含糊应了声,眼睛却瞄向料理台上那只描金骨瓷盅——里头盛着刚炖好的燕窝,旁边还贴心地摆着一碟糖渍桂花。
他眉梢轻挑
宋亚轩给我的?
刘耀文
刘耀文嗯
了声
刘耀文压压胃,十点要出门。
十点,发小局。宋亚轩昨夜听老管家提过一嘴,刘家太子爷的私人俱乐部“鎏”要在今天为他“太子妃”办接风宴。
太子妃。宋亚轩在心里啧了一声,牙尖嘴利地回:
宋亚轩那得让他们知道,太子妃不吃桂花。
刘耀文挑眉,拿起小银勺,干脆利落地把那碟桂花倒进垃圾桶,动作行云流水,像在拆一把枪。八点整,司机把车停在门口。
宋亚轩回房换衣服。再下楼时,刘耀文正倚着门框等他——黑色衬衫,领口敞开两粒扣,露出锁骨下那枚小小的银色子弹吊坠。宋亚轩多看了一眼,想起昨夜祠堂里那句“打鬼”,唇角翘了翘。
宋亚轩走吧,太子爷。
刘耀文待会儿别喊疼
刘耀文淡淡提醒。
宋亚轩理了理袖口,笑得人畜无害:
宋亚轩放心,我只让别人疼。
……“鎏”位于三里屯最深处,外表是一栋低调的灰砖建筑,内部却别有洞天。电梯直达七层,门一开,重金属音乐裹挟着香槟气浪扑面而来。
宋亚轩抬眼,看见挑高十米的穹顶悬着一只巨大的水晶沙漏,细碎的冰蓝色颗粒正缓慢流动,像把时间凝成了实体。
群众太子!
一群人迎上来,为首的是个染银灰发的青年,穿一身浮夸的孔雀蓝西装,领口别着枚价值不菲的古董胸针。
刘耀文周放
刘耀文简单介绍
刘耀文这群人里唯一会喘气的
周放夸张地捂住胸口:
周放哥,你骂人不带脏字。
说着,目光落在宋亚轩脸上,笑意瞬间放大
周放这位就是——
宋亚轩宋亚轩
少年主动伸手,指尖在灯光下白得近乎透明
宋亚轩宋家船坞的,幸会。
周放愣了愣,旋即笑得意味深长:
周放原来真是‘小少爷’。
他故意把“小”字咬得暧昧,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哄笑。宋亚轩也跟着笑,眼尾弯出无害的弧度,下一秒,却抬手抄过侍者托盘里一瓶茅台,瓶口往桌沿一磕,“砰”一声脆响,玻璃四溅。
笑声戛然而止。
少年单手拎瓶,淡声问:
宋亚轩谁先来?
空气凝固三秒。
周放最先反应过来,鼓掌:
周放有种!
刘耀文没说话,只侧身倚在吧台边,指尖在台面敲了敲,示意侍者再开十瓶。
游戏简单粗暴——掷骰子,点数最小的喝。
第一局,宋亚轩掷出三个六。
第二局,三个六。
第三局,还是三个六。
周放脸都绿了:
周放哥,你媳妇儿出老千!
刘耀文晃着酒杯,冰块叮当,嗓音懒洋洋:
刘耀文愿赌服输
于是半小时内,宋亚轩滴酒未沾,桌上空瓶却排成了小型金字塔。
最后倒下的是个戴眼镜的青年,抱着宋亚轩袖子哭:
周放嫂子,我服了,真服了……
宋亚轩拍拍他脑袋,笑得温柔:
宋亚轩乖,叫哥。
闹剧结束,人群散到露台抽烟。
宋亚轩靠在落地窗前,指尖转着一枚骰子,金属边缘反射出细碎冷光。刘耀文端着杯温水走过来,塞进他手里:
刘耀文解酒
宋亚轩我没醉
刘耀文嗯,你装的。
宋亚轩挑眉,忽然踮脚,在男人耳边轻声道:
宋亚轩我赢了,奖励呢?
刘耀文垂眸,目光落在他因为酒精而泛红的耳尖,声音低到近乎气音:
刘耀文回家给你
话音未落,露台方向传来一阵骚动——
沈明烟哟,稀客呀!
宋亚轩转头,看见一个穿白色羊绒大衣的女孩走进来,黑长直,眉眼清冷,手里拎着某奢牌最新款手包。
刘耀文眯了眯眼。
女孩径直走到他们面前,目光掠过宋亚轩,落在男人脸上,声音柔软:
沈明烟耀文,好久不见。
空气微妙地安静下来。
宋亚轩指尖骰子一停,唇角慢慢勾起。
哦,白月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