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渡长江，雨声敲在车顶，像无数细小的鼓点。
宋亚轩蜷在副驾，羊绒外套滑到腰际，露出一段伶仃的锁骨。
刘耀文伸手替他把外套拢好，指尖却碰到一片滚烫——
刘耀文宋亚轩？
少年鼻音浓重：
宋亚轩嗯……
男人眉心骤敛，手背贴上他额头，温度高得吓人。
刘耀文发烧了
宋亚轩含糊地笑：
宋亚轩小伤风，回家睡一觉就好。
刘耀文没接话，方向盘一打，黑色大G在雨幕里划出一道凌厉的弧，掉头，直奔最近的军区总院。凌晨两点，急诊输液室。
白炽灯亮得刺眼，少年手背上的留置针细如发丝，药水一滴一滴，像在数他们剩下的时间。
宋亚轩烧得迷迷糊糊，指尖还攥着那枚骰子。
刘耀文坐在床边，军装外套盖在少年膝盖，衬衫袖口挽起，露出那道旧疤。
护士换完药，小声提醒：
护士家属去缴费
刘耀文
刘耀文嗯
了声，却没动，只伸手，指腹轻轻擦过少年干裂的唇。
刘耀文宋亚轩
他声音低得近乎哄
刘耀文疼就说
少年睫毛颤了颤，忽然抓住他手腕，声音哑得不成调：
宋亚轩别走
男人心脏像被什么狠狠攥了一下。
他俯身，把人整个抱进怀里，像抱一只滚烫的猫。
刘耀文不走
刘耀文吻了吻他发顶
刘耀文睡吧，我守着你。
天快亮时，雨停了。
宋亚轩体温降到37.2，药水也见了底。
少年睁眼，第一眼就看见刘耀文——
男人坐在折叠椅上，长腿委屈地蜷着，一只手还搭在他腰后，另一只手攥着他的骰子。
银白晨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落在男人眉骨，像给他镀了层锋利的边。
宋亚轩伸手，指尖在对方掌心挠了挠。
刘耀文瞬间醒转：
刘耀文醒了？还难受吗？
少年摇头，声音软得可怜：
宋亚轩想回家
男人低笑：
刘耀文回哪个家？
宋亚轩想了想，认真答：
宋亚轩有你在的那个
回程路上，宋亚轩被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滴溜溜转。 刘耀文单手开车，另一只手牵着他的输液管，生怕回血。 车子驶过长安街，升旗仪式刚刚开始。 红旗在晨风里猎猎作响，像一场盛大的新生。 宋亚轩忽然开口：
宋亚轩刘耀文
刘耀文嗯？
宋亚轩我有没有说过——
少年声音轻
宋亚轩你穿军装，很好看。
男人指尖一顿，耳尖可疑地红了。 半晌，他侧头，嗓音低哑：
刘耀文那回家，穿给你看。
西山壹号院。
客厅壁炉烧得旺，松木噼啪作响。
刘耀文把宋亚轩放在沙发上，转身去厨房煮粥。
少年裹着毯子，探出脑袋：
宋亚轩我要桂花味的。
刘耀文没有桂花
男人声音远远传来
刘耀文只有白粥和退烧药
宋亚轩撇嘴，却乖乖把药吃了。
粥端上来时，他才发现——
瓷白的粥面上，漂着几粒金黄的桂花，是去年秋日晒干的。
刘耀文坐在对面，若无其事：
刘耀文翻冰箱找到的，将就。
宋亚轩舀了一勺，舌尖尝到甜，眼睛也弯成月牙。
宋亚轩刘耀文
刘耀文嗯？
宋亚轩你偷偷喜欢我多久了？
男人没答，只伸手，指腹擦过他唇角粥渍，声音低得近乎叹息：
刘耀文比你想象的久
午后，阳光终于穿透云层。
宋亚轩窝在阳台躺椅里，身上盖着刘耀文的军装外套，骰子在他掌心滚来滚去。
男人端着水果出来，就看见少年把骰子高高抛起——
阳光下，金属折射出一道锐利光线，正好落在他锁骨。
宋亚轩伸手接住，笑眯眯：
宋亚轩六点，今天也是我的幸运日。
刘耀文俯身，吻住他唇角：
刘耀文也是我的
骰子从指间滑落，滚进军装口袋，发出清脆的“嗒”。
少年眨眼：
宋亚轩没收了？
刘耀文嗯
男人声音低哑
刘耀文以后，我来当你的骰子。
——要几点，给几点。
——要多久，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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