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旭恍然大悟
郭旭“原来这么简单！学姐你讲得比法条好懂多了！”
徐灵菱这时巡视过来
徐灵菱“顾玉芝，你带带郭旭和李晨，他们对证据链分析不太熟。”
顾玉芝立刻调出证据清单模板
顾玉芝“我们可以用‘要件事实’分析法，先把合同效力、违约行为、损害后果这三个要件列出来，再对应证据材料。”
她指着某份证据
顾玉芝“这里的签字笔迹有问题，我辅修心理学时学过笔迹分析，可以教你们怎么初步判断。”
她拿起笔在纸上画了几个字
顾玉芝“正常签名的连笔是流畅的，比如这个‘张’字，横折处应该一气呵成；但这份证据上的‘张’，横折处有明显停顿，像描出来的。”
她忽然想起什么
顾玉芝“我云端有 FBI 的笔迹鉴定手册，里面有 37 种常见伪造特征，等下发给你们。”
郭旭惊讶地张大嘴：
李晨“ 学姐你连 FBI 手册都有？这也太厉害了吧！”
顾玉芝“其实是研究需要，”
顾玉芝笑了笑
顾玉芝“之前做农民工法律援助时，遇到过很多伪造工资条的情况，不得不学些实用技巧。有次帮一个阿姨讨薪，老板拿出伪造的收条，我指出上面的日期写错了 —— 那天是阿姨女儿的生日，她根本没去工地。”
夕阳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顾玉芝的侧脸被镀上一层金边。她正在教李晨用 Stata 做数据可视化，指尖在键盘上跳跃，像在弹奏某种精密的乐器。何运晨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忽然发现她讲解时会不自觉地放慢语速，遇到复杂概念就举生活例子，比如把 “回归系数” 比作 “天平的砝码”，把 “显著性水平” 说成 “可信度的及格线”。
何运晨“你好像很擅长把复杂的东西讲简单。”
他递过一杯温水
何运晨“之前在最高法给领导汇报时练的？”
顾玉芝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杯壁的凉意，忽然想起研究室的前辈说过：“法律文书写得再漂亮，老百姓看不懂也是白搭。” 她笑了笑
顾玉芝“刚开始总被批评‘掉书袋’，后来跟着奶奶去调解，才明白能让人听懂的道理，才是真道理。” 她指着屏幕上的图表，“你看这个，把‘预期违约概率’换成‘对方耍赖的可能性’，是不是好懂多了？”
何运晨看着她眼里的认真，忽然觉得这场实习或许会比想象中更有趣 —— 毕竟不是谁都能遇到一个既能用法律经济学分析案情，又会记得你不吃香菜，还能把 FBI 手册讲得像故事书的搭档。
下班时，顾玉芝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顿。她看着桌上那杯没喝完的奶茶，椰果沉在杯底，像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何运晨背着包经过，自然地拿起她的公文包
何运晨“我帮你拿吧，正好顺路。”
电梯里挤满了人，顾玉芝被挤到角落，鼻尖几乎碰到何运晨的衬衫领口。他身上有淡淡的咖啡香，混着打印纸的油墨味，莫名让人安心。她听到有人在讨论晚上的球赛，忽然想起早上看到的新闻，轻声说
顾玉芝“你喜欢的那支球队，今天赢了。3:1，最后那个任意球特别精彩。”
何运晨惊讶地低头
何运晨“你怎么知道？”
顾玉芝“你的屏保是他们的合照，”
顾玉芝的声音很轻，被电梯的提示音盖过一半，
顾玉芝“而且你早上看新闻时，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到体育版时，停留了三秒。”
何运晨看着女生头顶的发旋，忽然想起面试时她那句 “法律是丈量社会温度的标尺”—— 或许，这个总把自己裹在高冷外壳里的女生，比谁都懂得温度的重量。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
何运晨“这个给你，下午看到你笔快没水了。”
那是支钢笔，笔身刻着细小的星轨图案。顾玉芝认出这是 LAMY 的限量款，去年在巴黎参加学术会议时见过，当时觉得太贵没舍得买。她刚想拒绝，就听到何运晨说
何运晨“算借你的，等实习结束还我就行。不过得答应我，下次别用马克笔改论文了，伤眼睛。”
走出律所大门时，晚风带着栀子花的香气扑面而来。顾玉芝接过公文包，看到何运晨白衬衫的袖口沾着点墨水，是下午打印材料时蹭到的。她从包里拿出包湿纸巾递过去，包装上印着法语的 “merci”，是上次去巴黎参加学术会议时买的，上面还印着埃菲尔铁塔的剪影。
何运晨“明天见。”
何运晨接过纸巾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顾玉芝“明天见。”
顾玉芝转身走向地铁站，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轻快了些。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薄荷糖，忽然觉得这个夏天或许会很长，长到足够让那些藏在高冷外表下的温暖，慢慢被所有人看见。
地铁站的灯光亮起来时，她拿出手机，给妈妈发了条消息
“今天认识了个很有趣的同事，他居然知道分位数回归的最优解，还会记得我不吃葱花。”
屏幕那头很快回复：“别总聊工作，记得问问人家喜欢吃什么。”
顾玉芝看着消息笑了笑，把手机塞回包里。进站时，她忽然回头望了一眼，街对面的公交站台上，何运晨正低头看着手机，嘴角的笑意像有颗薄荷糖在心里慢慢融化，带着清清凉凉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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