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墙角，手指死死抠着水泥地上的裂缝。段奕的体温似乎还残留在手腕上，可那双手现在不知道握着谁的命脉。
安全屋里的空气混着铁锈和霉味，像一块浸了水的旧抹布堵在喉咙口。应急灯闪了几下，最后干脆灭了，整个空间陷入漆黑。我摸索着往前爬，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表面，是培养舱。玻璃上蒙着厚厚的灰尘，我擦出一小块干净的地方，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
那个画面突然让我想起三个月前在咖啡厅见到的另一个林苑。她穿着白大褂，眼神冷得能结冰。当时段奕挡在我面前，说"别怕"。可现在想来，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墙角传来窸窣响动，我猛地转身，看到一只老鼠窜过。心脏狂跳几下，这才发现手机还在口袋里震动。解锁时手抖得厉害，加密信息只有一行字："他在骗你"。
这话像是往心里扎了一根针。我想起刚才段奕最后那个笑容，温柔得像是要融化在夜色里。可他的瞳孔分明在收缩，身体僵得像块石头。养父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心跳频率...永远相同。"
我摸到控制台下方有个暗格，用力拉开时铰链发出刺耳的声响。里面躺着一枚存储器，金属外壳上刻着"致苑苑"。指尖碰到那几个字的瞬间，整间屋子的电路突然恢复，荧光灯管嗡嗡作响。
终端屏幕亮起时，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视频加载得很慢，画面开始跳动，养父的身影出现在泛黄的墙面上。
"如果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我已经不在了。"他说话时目光游移，像是在防备什么，"段奕体内的芯片存在双重编码。强制同步程序会在情绪波动超过阈值时触发攻击模式..."
我攥着存储器的手指发白。视频继续播放，研究员的对话声传来：
"实验体A-0715的心跳同步率已经突破临界值。"
"建议立即启动清除程序。"
"不行！他们之间的情感绑定数据达到91%，这是计划中最危险的部分。"
画面一转，出现段奕躺在培养舱里的影像。他闭着眼睛，脖颈处的芯片闪着微弱的红光。养父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有一天他失控了，记住这个频率..."后面的话被干扰音盖住了。
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那条信息："他在骗你"。我盯着屏幕，眼泪砸在键盘上。三个月前重逢那天，段奕说要带我去看樱花。我们坐在公园长椅上，他的手指一直搭在我腕间测脉搏。
"不是测量心跳。"我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是在确认同步率。"
密道深处传来金属碰撞声，像是有人在敲击管道。我抓起角落里的电击枪，检查弹夹时发现里面塞着一张纸条："等我"。字迹是我自己的，可我不记得写过。
隧道入口就在眼前，黑暗像张开的巨口。我最后看了眼安全屋，墙上用培养液写着"等我"，和手中的纸条一模一样。风从隧道里吹出来，带着熟悉的雪松香水味。
那是段奕常用的牌子。
我攥着电击枪的手在发抖，但还是把它塞进腰间。隧道里的风越来越大，卷着尘土扑在脸上。我摸到墙边的金属扶手，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作者感谢各位读者的打赏以及阅读 作者大大正在尽力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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