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突然变得刺鼻。夜莺眉心绽开的血花像一朵在雪地上盛开的红梅，她的身体踉跄着扑向林夏，动作快得诡异。江沉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三枚银色飞镖深深扎进他脊椎，尾端闪烁着幽蓝光芒。
林夏闻到空气里飘散的檀香，那是母亲常用的香水味道。她能看清夜莺睫毛上的霜花，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手指划过手腕时残留的温度。
"你以为这是第一次吗？"夜莺的声音突然变得年轻又陌生，左手扣动扳机的瞬间，右手指尖已划过林夏手腕。那串佛珠突然发出刺耳鸣响，林夏感觉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
实验台后的金属柜门砰然弹开，江沉倒下时撞翻的试剂瓶滚落一地。浓烈的乙醚味道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林夏看到夜莺的瞳孔正在快速切换颜色，仿佛有无数数据流在眼球表面滚动。
"杀了她！"江沉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他单手撑地站起身，另一只手将最后一发子弹推上膛。夜莺踉跄着后退，实验室所有显示屏同时亮起，播放着林母在操作台前的画面。林夏锁骨处的疤痕开始发烫。她低头看见青纹正在与夜莺手腕处的条形码同步闪烁，像是某种生物识别系统在进行匹配。
佛珠蓝光扫描过夜莺全身，空气里浮现半透明的数据面板：匹配度98.7%。"母亲最失败的作品。"夜莺突然笑起来，嘴角扯出扭曲的弧度。她用枪柄猛击自己太阳穴，额角顿时渗出血迹，"你们才是完美的容器。"
话音未落，江沉已经扑上前去。他单膝跪地时还在开火，子弹擦着夜莺耳际飞过，削断几缕银发。林夏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被封存的记忆碎片开始松动——母亲深夜伏案的身影，培养舱里漂浮的胚胎，还有江老爷子站在玻璃幕墙后冷笑的脸。
佛珠蓝光越来越盛，将三人的倒影投射在实验台金属板上，轮廓完全对称得令人战栗。"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江沉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他单手撑地站起身，另一只手将最后一发子弹推上膛。夜莺突然将枪口转向自己，食指在扳机上颤抖。林夏看到她的瞳孔正在分裂，一半保留着翡翠般的绿色，另一半变成机械般的金属灰。
倒计时投影显示02:07:26。通风管道传来奇怪的机械运转声，像是某种庞然巨兽正在苏醒。林夏佛珠串起的佛头扣突然弹开，露出微型摄像头。她这才发现那些所谓的佛珠根本不是装饰品，而是母亲留给她的终极保险装置。
"选择权在你。"江沉突然转头看她，双色瞳仁里翻涌着数据流，"杀她，或者..."他的话被剧烈的咳嗽打断，吐出的血沫在红光中泛着荧光。夜莺趁机挣脱控制，但踉跄的脚步暴露了她身体的失控状态。
林夏举起手枪。枪管微微发抖，准星始终定格在夜莺眉心。她能看清对方睫毛上的霜花，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甚至能闻到夜莺身上淡淡的檀香——那是母亲常用的香水味道。
"开枪啊！"夜莺突然嘶吼，双手紧握枪柄对准自己下巴，"证明你是完美的容器！"她的右眼彻底变成金属灰色，左眼却溢出一滴血泪。佛珠蓝光扫过她全身，数据面板的匹配度瞬间升至99.2%。
倒计时归零前一秒，枪响了。
硝烟弥漫。夜莺的额头绽开一朵血花，银灰色长发随着倒地的冲击散落在血泊中。江沉突然向前扑倒，三枚飞镖深深扎进他的脊椎，尾端的幽蓝光芒忽明忽暗。
林夏跪坐在血泊中，双手沾满鲜血。佛珠疯狂震动，锁骨处的疤痕灼痛难忍。警报红光在墙壁上旋转，将夜莺部队的影子切割成狰狞的碎片。通风管道的机械运转声越来越近，像是某种庞然巨兽正在苏醒。
"不是她..."江沉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他试图伸手去抓什么，手指却在半空僵住。他的瞳孔渐渐恢复清澈，嘴唇轻轻蠕动："你才是..."
佛珠蓝光突然暴涨，在两人之间形成半透明屏障。实验室所有显示屏同时熄灭，又在下一秒亮起诡异的蓝光。林夏看到夜莺尸体周围浮现出无数数据流，像是某种记忆残片正在回放。
培养舱里的画面浮现。营养液在玻璃舱内流动，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其中。镜头拉近，林夏看到那是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只是手腕处多了一道蓝色条形码。画面切换，母亲站在操作台前，冷漠地记录着什么。
"克隆体。"江沉的声音带着最后的清醒，"但她是失败品。"
林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看到更多画面：夜莺多次逃亡又被抓回的监控录像，电击项圈在她脖颈处闪烁的画面，还有她在镜前看到林夏照片时崩溃的场景——指甲抠烂镜面，鲜血染红指尖。
主机屏幕突然弹出新的数据面板：【人格核心·第二载体】。林夏锁骨处的青纹开始剧烈跳动，与夜莺手腕的条形码同步闪烁。佛珠蓝光扫描过尸体，显示出一行血红文字：【匹配度99.9%】。
"母亲最失败的作品。"江沉的声音沙哑，"但你们都是容器。"
实验室主机突然启动最终指令。机械音冰冷响起："解药归位，清除程序激活。"江沉的瞳孔骤然收缩，背部的金属装置开始异变。皮肤下隆起的纹路与林夏锁骨处的青纹同步闪烁，一只眼睛变成深邃的蓝色，另一只却依然保持着人性的温暖。
"别..."江沉的手指无意识扣动扳机，枪口在林夏与主机间游移。他的身体剧烈抽搐，喉结滚动时能看到皮肤下游走的金属光泽。
林夏的视线扫过夜莺尸体。那只苍白的手指还保持着扣动扳机的姿势，指甲上残留着夜莺自己的血迹。她想起重生那天的暴雨，想起江沉在教堂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想起他替她挡下的每一颗子弹。
主机屏幕开始闪烁，先是"清除"，然后变成"重定向"，最终突然黑屏。地面开始震动，频率与佛珠的震动完美同步。密道尽头传来脚步声，军靴踏地的节奏，至少三人，其中一人带着金属义肢。
江沉的背部装置突然射出激光束，灼伤林夏的手臂。她痛呼一声，本能地向后退缩。佛珠蓝光与江沉胸口的红光交汇，形成一个能量环，将两人笼罩其中。
"别..."江沉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只人性的眼睛拼命想要聚焦在林夏脸上。他的手指颤抖着想要触碰她，却在半空中僵住。
陌生的男声突然在空气中响起，带着电子混响的温柔质感："欢迎回家，林小姐。"
林夏看向夜莺的尸体，又抓住江沉逐渐冰凉的手。她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最终站起身，面向密道的尽头。佛珠的蓝光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在她手中跳动，像是等待已久的召唤。
林夏的指尖还扣在扳机上，枪口残留着余温。夜莺的银发被血浸透，一缕贴在她苍白的唇边。林夏突然注意到那张脸——眉骨更高一些，下颌线条比她更锋利，根本不是镜中的倒影。
通风管道的震颤加剧，金属摩擦声像是某种庞然巨物在爬行。江沉的手指抽搐着抓向实验台，带翻了玻璃器皿。碎裂声里混着电子杂音："...别碰主机..."他的喉结滚动，脖颈浮现出血管状的蓝色纹路。
佛珠突然滚烫起来。林夏低头看见檀木珠串缝隙渗出荧光蓝的液体，在她掌心汇成一行字：【人格回溯协议启动】。夜莺尸体周围的数据流猛地暴涨，将三人笼罩在淡蓝色的光晕中。
"不..."林夏想要甩开佛珠，却见夜莺的记忆残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看到自己蜷缩在培养舱里的画面——不，是另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镜头拉近，女孩手腕处的蓝色条形码正在渗血。
显示屏突然弹出新的数据面板：【人格核心·第二载体】。林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被封存的记忆碎片开始松动——母亲深夜伏案的身影，培养舱里漂浮的胚胎，还有江老爷子站在玻璃幕墙后冷笑的脸。
"你才是..."江沉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他试图伸手去抓什么，手指却在半空僵住。他的瞳孔渐渐恢复清澈，嘴唇轻轻蠕动："你才是容器。"
密道尽头传来脚步声，军靴踏地的节奏，至少三人，其中一人带着金属义肢。林夏的视线扫过夜莺尸体。那只苍白的手指还保持着扣动扳机的姿势，指甲上残留着夜莺自己的血迹。她想起重生那天的暴雨，想起江沉在教堂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想起他替她挡下的每一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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