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看着他眼里的期待，用力点头：“想！”
春风卷着花瓣掠过人工湖的水面，将两人的影子揉碎在波光里。王默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水戒，花瓣在晶体里轻轻晃动，像有片小小的春天被永远封存。
“那片湖叫什么名字？”她忍不住问，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戒面。
“净水湖。”水清漓的声音带着怀念，“湖水是淡蓝色的，能看到几十米深的湖底，那里的水莲会跟着月光开花。”
王默想象着那画面，笔尖突然有些发痒——她想把净水湖画下来，画里要有月光，有水莲，还有站在湖边的他。就像《镜湖四季》里藏着的秘密，她想让这幅画成为只属于他们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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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蝉鸣把空气烤得发烫，高考结束的铃声落下，王默收拾好文具离开了考场。水清漓已经站在香樟树下等她，手里拿着两支绿豆冰棒，包装袋上凝着细密的水珠。
“考得怎么样？”他递过冰棒，指尖的凉意蹭过她的掌心。
“应该……能和你考去同一个城市吧。”王默舔了口冰棒，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你报的那所大学，环境工程专业，我报了美术系，就在隔壁校区。”
她没说的是，为了这“隔壁校区”，她对着志愿表算了整整三个晚上的分数。而水清漓也没说，他特意选了有湖泊生态研究中心的城市，只为离她的画板近一点。
和家里人说了自己要去南方旅游后，王默把《镜湖四季》的获奖证书放进画夹最深处，开始收拾去净水湖的行李——她特意带了新的水彩颜料，还有奶奶给的防潮纸，生怕画纸被南方的湿气打湿。
出发前一天，两人去了镜湖。经过大半年的守护，湖水清澈得能看到成群的小鱼，新种的水草在水底摇曳，岸边立着块“饮用水源保护地”的石碑，是环保局特意立的。
“它看起来很高兴。”王默蹲在湖边，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手腕的印记和戒指的光芒在水面织成小小的光网。
水清漓坐在她身边，指尖划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它说会等我们回来，还说要给我们留最大的水莲。”
夕阳把湖面染成蜂蜜色，王默忽然想起第一次在这里画画的场景。那时她还不知道他的秘密，不知道自己与水的羁绊，只觉得这个银白头发的转学生，眼睛蓝得像片会呼吸的湖。
“水清漓，”她忽然开口，“你第一次在天台问我梦到的湖时，是不是就知道……我们会一起去净水湖？”
他转过头，晚霞落在他的睫毛上，像镀了层金：“嗯。水告诉我的，它说有个画水的女孩，会顺着水纹找到我。”
王默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说什么，就被他轻轻按住了嘴唇。他的指尖带着湖水的凉意，眼神却温柔得像盛夏的晚风。
“有些话，”他低声说，“等到了净水湖，我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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