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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共担

燕迟的小十一

马车刚在安阳侯府门前停稳,莳熠几乎是半扶半抱地将燕迟架下车。白枫早已搬来张宽大的梨花木凳放在廊下,凳上铺了层厚厚的软垫,岳凝和茯苓站在阶下,看着燕迟被扶到凳上坐下时,后背那片渗出衣外的血渍,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都出去。”莳熠的声音哑得厉害,将所有人都拦在门外,只留秦莞一人

“秦姑娘,快。”莳熠的声音发颤,扶着燕迟坐稳,便急着去解他后背的衣结。玄色披风滑落的瞬间,那道被木头砸出的淤紫伤痕下,大片暗红的血渍已浸透里衣,而更触目的是,伤痕旁那道寸许深的刀伤,皮肉翻卷着,边缘泛着黑紫色,连带着周围的布料都黏成一片。

“燕迟……”莳熠的指尖悬在半空,抖得不敢碰,眼角的红意迅速漫开,像被血浸过,“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我要去看桂花……”

“不是你的错。”燕迟靠在廊柱上,试图抬臂碰她,却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额角瞬间沁出冷汗。

秦莞已提着药箱上前,取出烈酒和剪刀,刚要剪开粘连的衣物,目光扫过那刀伤时忽然顿住,眉头紧蹙:“这刀伤……不是今日添的。”

莳熠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伤口边缘已有溃脓,结痂也偏陈旧,至少是半月内的伤。”秦莞用干净的布巾蘸了烈酒,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周围,“看这刀势,是从右肩斜劈至左腰,下手极狠,绝非山匪的粗浅功夫。”

半月前……莳熠的心脏骤然缩紧。她忽然想起,半月前燕迟曾以“处理军务”为由独自离城三日,回来时虽神色如常,却总在夜里辗转。当时只当是朔西有急报,此刻想来,晋王之案,他定是回了京城,还在那里遇了刺。这个念头让她遍体生寒,却死死咬住下唇没说一个字——岳凝和茯苓还在旁边,有些事不能外传。

“这伤再深半寸,世子便成废人了”秦莞的声音带着后怕,她用银探针轻轻拨开伤口边缘的腐肉,燕迟的身体猛地一颤,指节攥得发白,“已经溃得厉害,必须立刻剔除腐肉,再缝合”

“为什么不告诉我?”莳熠的声音忽然低哑,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砸在燕迟的手背上,滚烫得像火,“为什么不医治?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拖累你,连担心你的资格都没有?”

她极少哭,哪怕在朔西战场见惯生死也从未掉泪。此刻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混着后怕与委屈,砸得燕迟心慌意乱。

“不是的,十一你听我解释。”燕迟急忙握住她的手,掌心的冷汗浸湿了她的指尖,“我带了金疮药,都有上药的,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你刚在荆州歇下心神,我不想让这些事扰了你。”

“你!”莳熠又气又心疼,眼泪流得更凶。

秦莞已将麻沸散调在瓷碗里,递到燕迟面前:“世子,喝了吧。这伤横贯脊骨,剔除腐肉时怕是忍不了。”

燕迟却摇头,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血沫:“不用。这伤我受得住。”

秦莞急了,“你伤横贯脊骨,稍有移动便会伤及筋络”

“秦姑娘放心。”莳熠忽然擦干眼泪,眼神已恢复镇定。她绕到燕迟身后,双掌轻轻按在他后心,一股温和却沉稳的内力缓缓注入他体内,“朔西寒原千里,战事一起常要离营数月,长途奔袭药材短缺,若日常用惯麻沸散,届时受伤便将受不住,我二人身上伤患从未用过此物。”

她的内力像层薄茧,稳稳护住燕迟全身经脉,连带着他因疼痛而颤抖的身体,都渐渐平稳下来。“你尽管医治,我护着他。”

秦莞看着莳熠专注的侧脸,又看了看燕迟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却始终没再哼一声的模样,终于不再犹豫。银刀划破腐肉的声音轻微却刺耳

莳熠始终没有移开目光,看着秦莞用细如发丝的线穿过针孔,一针一线地缝合伤口。燕迟的身体偶尔还会轻颤,握着她的手却越收越紧,仿佛要将她的力气也一并吸过去。

莳熠看着他紧咬的牙关,看着他因隐忍而微微颤抖的肩膀,心疼得像被刀剜一样。她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忍一忍,很快就好……我在这儿。”

燕迟侧过头,对上她泛红的眼眶,忽然笑了笑,声音虽哑,却带着暖意:“没事……你在,我就不怕。”

燕迟的睫毛颤了颤,没有回头,却反手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廊外的桂花香气顺着风飘进来,混着药味与淡淡的血腥气,竟奇异地生出一种安稳——只要她在身边,别说这点疼,就是刀山火海,他也闯得

缝合的最后一针穿过皮肉时,燕迟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指缝间渗出的冷汗滴落在地,秦莞剪断线,用干净的棉布裹上伤药,层层包扎好,才松了口气,额角已沁出薄汗。

“多谢秦姑娘。”莳熠收回内力,指尖因耗力微微发麻,声音却稳了许多。

秦莞收拾着药箱,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顿了顿,轻声道:“伤口三日一换,腐肉若再滋生,需立刻告诉我。这是消炎的药丸,每日三次,饭后服用。”她将药瓶放在床头,又补充道,“近半月切不可动武,连翻身都要轻些”

岳凝和茯苓在门外听见动静,探头进来时,正见莳熠替燕迟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得不像往日那个利落的昭阳郡主。“都处理好了?”岳凝轻声问,见秦莞点头,才松了口气,“那我们先回房,有什么事随时叫我们”莳熠应声答好

“疼吗?”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好多了。”燕迟握住她的手,将脸埋在她掌心,呼吸间都是她身上淡淡的药草香,“方才秦九娘子说的,你都猜到了?”

莳熠沉默片刻,指尖轻轻划过他手背的旧疤——那是当年在朔西,为护她挡下一支流矢留下的。“燕伯父遭遇刺杀后,半月前你回京城追查晋王案,也遭到了刺杀对吗”

燕迟的肩膀几不可查地僵了下,随即点头:“我准备返回朔西之时,在京城外遭到了刺杀”他抬头时,眼底带着歉疚,“本想瞒着你,等彻底查清了再说,不想……”

“不想今日被山匪一闹,旧伤新伤叠在一起,差点要了你的命?”莳熠的声音陡然拔高,眼泪却又不争气地涌上来,“燕迟,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当年那个需要你处处护着的小丫头?朔西的雪地里,我们背靠背杀过敌;漠北的风沙里,我们分过一块干粮——你的事,什么时候成了不能让我知道的?”

她极少这样失态,连当年在战场上身受重伤,都咬着牙没掉过一滴泪。此刻泪水砸在燕迟手背上,烫得他心口发紧,忽然伸手将她拽进怀里。

“是我错了。”他的声音哑得厉害,下巴抵在她发顶,“我怕你担心,怕你刚歇下的心又悬起来。荆州的日子多好,有桂花,有暖阳,我不想让那些刀光剑影扰了你。”

莳熠趴在他没受伤的一侧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眼泪却流得更凶:“可没有你,再好的桂花再暖的阳,又有什么意思?”

燕迟的动作一滞,随即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往后不会了。”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郑重的承诺,“我的刀,我的伤,我的麻烦,都分你一半。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你想担的,我们一起担。”

帐外的桂香顺着风溜进来,混着药味钻进鼻腔,竟奇异地压下了血腥气。莳熠抬手,声音闷闷的:“等你好了,我们去查晋王案件,朔西的债,京城的仇,总得一笔一笔算清楚。”

燕迟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带着伤口的微疼,却让他觉得踏实。“好,“不过眼下,得先养好伤。不然怎么陪你去酿桂花酒?你说过,要等新酒开封时,在酒坛上刻上你我的名字。”

莳熠想起那日在桂坞,他笨拙地用竹竿打桂花,金黄的花瓣落了他满身,像落了场温柔的雨。那时的阳光正好,他眼里的笑意比桂花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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