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仙气止住金蝉血

唐玄刚走到巷口，断翅处突然又沁出金红的血珠。他皱了皱眉，正想抬手按住，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风——孙悟空不知何时跟了出来，站在他身后半步远，指尖还捏着那瓶金蝉血炼的药膏。

“站着。”孙悟空的声音带着点不容分说的意味。没等唐玄反应，他已经凑上前，对着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轻轻吹了口气。

银白色的气流裹着淡淡的金光，刚触到断翅处，那些金红的血珠就像被冻住了似的，瞬间凝在原地，接着一点点缩回伤口里。不过眨眼的功夫，那道狰狞的疤痕就只剩下淡淡的金色，连周围的翅膜都恢复了光泽。

唐玄愣了愣，抬手摸了摸伤口，触手光滑，半点痛感都没了。他转头看孙悟空，六只眼睛里难得带了点诧异：“你这口气……比我的金蝉血还管用？”

孙悟空收回手，把那瓶药膏塞给他：“当年在八卦炉里炼过，口气比老君的仙丹还烫。”他说得漫不经心，尾巴却在身后轻轻晃了晃，“省着点用，下次再拆翅膀，可没人给你吹了。”

唐玄看着手里的瓷瓶，突然笑了，六翅在阳光下扇了扇：“行啊空空，够意思。”他转身时，翅尖有意无意地蹭了蹭孙悟空的胳膊，“等我掀了灵山的桌子，回来请你和六耳吃蟠桃——这次管够。”

孙悟空没应声，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风吹过的时候，好像还带着金蝉翅的清苦气。他摸了摸鼻子，转身往回走——屋里还有个等着他的人，六只耳朵肯定又支棱着，在听门口的动静呢。

刚推开门，果然看见李悟清坐在沙发上，最外侧的两只耳朵正对着门口。见他进来，那耳朵立刻抖了抖：“唐玄走了？”

“嗯。”孙悟空走过去，把他往怀里带了带，“血止住了，比你想象的结实。”

李悟清往他怀里缩了缩，六只耳朵贴在他胸口，听着平稳的心跳声。刚才那口带着金光的气，他在屋里其实也听见了——不是用耳朵，是心里忽然亮了一下，像有人在暗夜里点了盏灯。

有些情意，不用翅膀，不用药膏，一口带着暖意的气，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