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心术的邪祟被金箍棒敲碎的瞬间，李悟清握着随心铁杆兵的手还在微微发颤。南海神铁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热流——刚才那一战，他没有躲在孙悟空身后，用自己拼出来的功法，配合铁杆兵的聆音察理，硬生生破了对方最刁钻的音波陷阱。
烟尘散去，孙悟空收起金箍棒，转身看向他。夕阳的金辉落在齐天大圣毛茸茸的脸上，没了往日的戏谑，只剩难得的认真。
“刚才那招‘分影破音’，是你自己琢磨的？”他挑眉问，尾巴却忍不住在身后轻轻晃了晃。
李悟清点头，六只耳朵还竖着，像是在确认周遭再无异常：“嗯，之前听声控游戏的杂音时，就觉得可以用兵器的共鸣反制。”
孙悟空突然笑了，大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却带着说不出的暖意：“你证明自己了。”
李悟清愣住，黑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
“不服输，够狠，也够机灵。”孙悟空的声音掷地有声，字字都敲在人心上，“你赢了，小六耳。”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李悟清紧握的铁杆兵，扫过他衣角沾染的尘土，最后落在他那双总是藏着些不安的黑眼睛上：“你不是俺的影子，从来都不是。”
“他们总说你模仿俺，可谁见过影子能自己创功法？谁见过影子敢提着棒子跟邪祟硬碰硬？”孙悟空的尾巴轻轻勾住他的手腕，像是怕他跑掉似的，“你没有师父，却比那些有师父的都厉害——这点，俺认。”
李悟清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孙悟空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还有，”齐天大圣的声音突然放软了些，带着点别扭的郑重，“以后别老叫俺‘猴哥’了。”
他看着李悟清骤然睁大的眼睛，耳朵尖悄悄泛红，却还是把话说完了：“你是俺的弟弟，小六耳。”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随心铁杆兵轻轻嗡鸣着，像是在为这句话共鸣。李悟清的六只耳朵猛地舒展开，黑眼睛里瞬间涌上水汽——不是难过，是憋了太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原来那些反复的梦，那些“穿越救你”的呓语，那些怕被当作影子的不安，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他不需要做谁的替身，不需要靠“穿越”来证明自己的意义，他就是李悟清，是靠自己拼出一条路的六耳猕猴，是……齐天大圣认下的弟弟。
“哥。”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却异常清晰。
孙悟空的尾巴僵了一下，随即用力勾了勾他的手腕，嘴角咧开个大大的笑：“哎。”
远处传来唐玄和天蓬的呼喊声，大概是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正往这边赶。李悟清看着孙悟空眼里的笑意，突然觉得，有没有师父不重要，是不是影子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刻，他握着自己的兵器，站在认他做弟弟的人身边，身后是即将迎来的暮色，身前是能一起走下去的路。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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