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前的对峙

昆仑墟东口的风卷着沙砾，刮在脸上像刀割。孙悟空踩着筋斗云落下时，正撞见饕餮化成人形站在崖边——那模样果然如《山海经》里写的一般，丑得惊心动魄：塌鼻梁歪嘴角，一双鼓出的眼睛透着贪婪的红光，身上那件绣着饕餮纹的锦袍被他自己撕得七零八落，露出的胳膊上还留着啃咬的牙印。

“五公子？”孙悟空嗤笑一声，金箍棒在手里转了个圈，“就你这模样，也配叫‘公子’？龙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饕餮猛地转过身，嘴角还沾着不知名的肉屑：“齐天大圣？倒是稀客。为了那个被贬的厨神，你竟也亲自跑一趟？”他歪着头打量孙悟空，舌头舔了舔嘴角，“以前你为百姓出头，我懒得管；可为了个厨子，值得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孙悟空金箍棒一顿，棒尾砸在地上，震得沙石乱飞，“察澜是俺朋友，你动了他，就得给个说法。”

“说法？”饕餮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石壁，“千年了，你还是这副行侠仗义的臭脾气！怪不得人间那歌怎么唱的——‘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了不得又怎样？”

他突然往前一步，身上的妖气翻涌如墨：“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自不量力！敢打本公子？待会儿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爆炒猴头！”

话音未落，饕餮猛地张开嘴，那嘴竟瞬间撑得比他的脑袋还大，里面满是参差不齐的尖牙，带着股腥臭味咬向孙悟空。

孙悟空眼神一凛，金箍棒“唰”地变长，迎着那血盆大口狠狠砸了过去：“那就让你见识见识，爷爷的棒子是不是也‘了不得’！”

棒影与妖气在昆仑墟前碰撞，霎时间风沙漫天。谁也没注意，崖边一块被震落的碎石上，还沾着半片没吃完的菜叶——那是察澜昨天送来的“万物鲜”套餐里，被饕餮啃了一半的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