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归一混沌魔猿

昆仑墟的风沙比上次更烈，卷着妖气与金光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嘶鸣。孙悟空落在饕餮面前时，周身的气息已截然不同——原本金光闪闪的毛发泛着冷冽的蓝，像淬了万年寒冰的琉璃，连那双火眼金睛都染上了几分混沌的灰，却比任何时候都更灼人。

“你确定要打？”孙悟空开口，声音里没了往日的跳脱，多了层沉甸甸的厚重，像混沌初开时的第一声雷。

饕餮被他这模样唬得一愣，随即又狞笑起来：“装神弄鬼？你以为换身毛，就能唬住我？”他说着便张开血盆大口，妖气凝成利爪拍了过去。

可这一次，孙悟空没躲。他抬手一握，身后突然掀起滔天巨浪——四海龙宫深处，那根被遗忘了千年的“四海神铁”竟破海而出，穿过云层落在他手中，与金箍棒相融的瞬间，化作一根通体紫黑的长梁，棒身刻满了上古符文，正是“无双紫金梁”。

更惊人的是，天外天的混沌边缘，一道黑影撕裂虚空，带着足以压垮三界的威压坠来。那是根比紫金梁更粗壮的铁棍，周身缠绕着灰蒙蒙的混沌之气，落在孙悟空左手中时，竟与他的气息完美相融——混沌玄铁棍。

“这……这是……”饕餮的笑容僵在脸上，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眼前这猴子体内翻涌的，是连上古邪兽都要忌惮的混沌之力。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饕餮的声音发颤。

孙悟空没回答，只是将双棍交叉于胸前。刹那间，蓝芒大盛，他身形微晃，毛发间的蓝光愈发晶莹，那张本就俊朗的脸白得近乎透明，却透着股慑人的威严。四大灵猴的虚影在他身后一闪而过——赤尻马猴的力，通臂猿猴的灵，六耳猕猴的智，最后与灵明石猴的魂重叠，化作一道挺拔的身影。

这才是他的本体。千年前吞噬三大本源时的模样，混沌魔猿。

“原来……你早就成了魔猿。”饕餮终于反应过来，喉结滚动，“那混沌魔祖……是你杀的？”

孙悟空挥了挥双棍，棍风扫得沙石倒飞：“他挡了我的路。”

当年吞噬本源本是被逼无奈，却误杀了混沌魔祖，这才被天道盯上，困了千年。可谁也没想到，那一次“意外”，竟让他提前完成了本源合一——四大灵猴本就是他的一部分，如今不过是回归本体。

“准圣之下，天道为尊；可对上上古混沌……”孙悟空的蓝毛无风自动，“你觉得，你这上古邪兽，扛得住吗？”

饕餮咬了咬牙，明知吃力，却被邪兽的凶性逼得红了眼：“就算你是混沌魔猿，我也照吃不误！”他化作本体，一头遮天蔽日的凶兽扑了过来，血盆大口能吞下半个昆仑墟。

孙悟空却只是将双棍并作一处，混沌玄铁棍与无双紫金梁相融，化作一根贯通天地的巨棒。他迎着凶兽冲了上去，蓝影与黑影在云端碰撞，震得天道寝宫的灵气都开始紊乱。

这一次，饕餮是真的吃力了。他的利爪落在孙悟空身上，只能划开几道浅浅的血痕，而对方的棍风扫过，却能撕开他坚硬的兽皮。更让他心惊的是，这混沌魔猿竟一点不丑——白皙的脸，挺拔的身形，连蓝色的毛发都透着洁净，哪里有半分魔的狰狞？

“千年前我能压着本性，”孙悟空一棍砸在饕餮背上，打得他发出一声哀鸣，“现在就能让你知道，破不了的天规，拦不住的本心，从来都在我自己手里。”

棍影如潮，混沌之气翻涌。饕餮终于明白，自己惹上的不是什么灵明石猴，而是一头藏了千年的混沌巨兽。而这头巨兽，从千年前吞噬本源的那一刻起，就早已站在了上古混沌的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