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暖意

天刚蒙蒙亮，出租屋的小厨房里就飘出了淡淡的甜香。云繁系着那件洗得褪色的围裙，正低头搅动着锅里的鸡蛋羹，瓷勺碰到锅底，发出轻脆的叮当声。

星耀被香味勾醒时，窗外的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老旧的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坐起身，看见云繁端着一个白瓷碗走进来，碗里是嫩黄的鸡蛋羹，上面撒了点细碎的葱花，旁边还放着一小碗汤圆，芝麻馅的，滚圆可爱。

“醒了？”云繁把碗放在床头的小桌上，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却难得没有冷硬，“趁热吃。”

星耀眨了眨眼，看着那碗鸡蛋羹——在修仙界时，他病了，哥哥也总这样给他做，火候拿捏得刚刚好，嫩得像云朵。还有汤圆，是他以前最爱的甜食，每次下山历练，总会缠着哥哥买上一碗。

“哥，你记得……”他话没说完，就被云繁打断。

“楼下早餐铺买的。”云繁别过脸，声音有点不自然，“老板说这个好消化。”

星耀没再追问，只是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吃着。鸡蛋羹滑嫩，带着淡淡的鲜味；汤圆软糯，芝麻馅甜而不腻，暖意顺着喉咙一直流到心里。

云繁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他吃，眼神复杂。星耀吃得急了，嘴角沾了点汤圆的糖渍，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替他擦掉，手伸到一半又猛地顿住，转而拿起桌上的纸巾，递了过去。

“擦擦。”

星耀接过来，乖乖擦了擦嘴，抬头冲他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吃。”

那笑容干净又纯粹，像极了记忆深处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那个追在他身后喊“哥”的少年。云繁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酸，又有点软。

他别开视线，看向窗外，轻声道：“吃完再睡会儿。”

其实那鸡蛋羹是他早起自己蒸的，汤圆也是在厨房的角落里翻出半包速冻的，笨拙地煮了好久才熟。这些话，他没说。

阳光慢慢爬进屋里，落在两人身上，带着清晨特有的温柔。碗里的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云繁眼底的情绪，却也悄悄在这狭小的出租屋里，晕开了一丝久违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