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瞳破妄

系统的光流顺着月虹指尖涌入孙悟空体内时，像有团星火落进了枯柴堆。五百年的沉寂被瞬间点燃，孙悟空只觉四肢百骸都在发烫，被山压弯的骨骼发出“咔嗒”脆响，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从丹田炸开——那是比他当年大闹天宫时更凝练的气息，稳稳落在了大罗金仙的境域，连带着被太上老君丹炉熏坏的眼瞳都泛起清凉，像是蒙尘的琉璃被彻底擦拭干净。

“这是……”他下意识抬手抚眼，再睁开时，天地间的一切都变了模样。

远处云端藏着的天庭探子，真身是块不起眼的顽石；山坳里那株摇曳的花，根下缠着条伪装成藤蔓的毒蛇；甚至连风里裹挟的气息，都清晰地分层——哪缕是自然流动，哪缕带着仙家的监视意味，一目了然。这便是“真实之眼”，能勘破三界所有明谋暗算。

而当他看向月虹时，瞳孔深处又泛起淡淡金芒，那是“破妄金瞳”在运转。月虹周身没有半分虚假，连她藏在袖中的系统微光都无所遁形。他忽然失笑，原来这丫头身上，藏着比他当年更胆大包天的秘密。

“感觉如何，灵明哥？”月虹笑眯眯地打量他，系统面板在她眼前展开，清晰标注着孙悟空此刻的状态，连毛发分布都列得明明白白。

她这才发现，猴族穿衣服果然是有道理的。眼前的孙悟空褪去了狼狈，露出的脖颈、脊背都光滑得很，肤色是冷白里透着健康的粉，腹部的肌理线条利落分明，连腰侧到臀部的弧度都流畅得像幅画——只有脸颊覆着层细密的金毛，手背、小腿也有绒毛，最显眼的是身后那条尾巴，毛茸茸的，此刻正不自觉地轻轻扫着地面，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雀跃。

“好得很。”孙悟空活动着肩膀，战袍上的金纹随动作流转，“倒是你，这系统……”

“秘密。”月虹眨眨眼，指尖点了点他的脸颊，“反正以后，再没人能用烟火烧坏你的眼，也没人能在你面前玩那些分身把戏了。”

孙悟空挑眉，火眼金睛曾是他的利器，却也成了软肋，被烟熏时的灼痛至今难忘。可现在，眼瞳里只有清明，连天边飘过的一朵云是不是天庭的伪装，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忽然抬手，指尖拂过月虹的发梢，动作带着几分难得的轻柔：“你这丫头，当真什么天规都敢破。”

“不破，怎么救你出来？”月虹仰头看他，阳光落在两人之间，把他脸颊的金毛照得像撒了把碎金，“何况，天规管不住天命人，更管不住想护着的人。”

孙悟空笑了，笑声震得山巅落雪簌簌往下掉。他周身的金光愈发炽烈，大罗金仙的威压漫开，却在靠近月虹时自动收敛。

有这双金瞳在，往后的路，倒要看看谁还敢算计他。更重要的是，身边有个敢为他破天规的丫头，这趟西行，怕是要比五百年前更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