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陈塘

山风卷着新抽的草木气扑过来，月虹忽然凑到孙悟空身边，胳膊一伸就环住了他的胳膊，整个人轻轻晃了晃，像棵被风推着的小树苗。

“灵明哥，”她仰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耍赖的笑意，“走起呗？去陈塘关。”

孙悟空刚舒展完筋骨的手顿了顿，低头看她扒着自己胳膊的样子，又瞥了眼她身后系统面板上跳出来的“玲珑宝塔”词条，心里大概有了数。他挑了挑眉，故意板着脸：“去那做什么？李天王的地盘，可不好闯。”

“救小哪吒呀。”月虹晃得更起劲了，声音软乎乎的，像在哄人，“你想啊，那李靖从来不信哪吒是灵珠子转世，整天拿着玲珑宝塔吓唬他。当年敖丙在陈塘关外吃人，明明是哪吒杀了敖丙救了人，最后还得受他爹的气，多不值当。”

她踮了踮脚，鼻尖快碰到他的衣袖，语气里的不平清清楚楚：“我猜哪吒肯定回陈塘关了，没在天庭受那窝囊气。我们去看看他，顺便……”她眼珠一转，声音压低了点，带着点狡黠，“顺便把那玲珑宝塔弄来玩玩嘛，反正他爹也不配用。”

说到最后，她松开一只手，拽了拽他的衣角，尾音拖得长长的，像小猫撒娇：“好不好嘛，灵明哥？就去一趟，凭你的本事，还怕拿不下一个宝塔？”

孙悟空看着她眼里的光，那光比他身上的金毛还亮，带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他忽然想起五百年前自己也是这样，想做什么便去做，从不管什么规矩。他嗤笑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力道却轻得很：“你这丫头，主意倒挺多。”

月虹立刻眼睛更亮了，追问：“那就是答应啦？”

“走。”孙悟空拎起她的后领，像拎着只轻巧的小雀，脚下金光一闪便腾空而起，“不过说好了，闯祸了我可不管收拾。”

“才不会闯祸呢！”月虹在他怀里扭了扭，笑得眉眼弯弯，“我们是去救人，顺便拿个宝塔，这叫替天行道！”

风在耳边呼啸，下方的山川河流飞速后退。孙悟空低头看了眼怀里笑得开心的丫头，又望了望远处陈塘关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也好，五百年没闹过了，去会会那李靖父子，倒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