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拂清本打算一个人前往教室,拜托他的针织鸟变成大点的挲加犬送他回去。却没想到曲沉舟也要带着他的小队回去。
“你们也有东西要拿吗?”
曲沉舟点头:“除了我的画,还有挂在教室顶上的钟和那个牌子。”
“牌子?”
“对,那个写着‘易’字的牌子。”曲沉舟推了下何拂清,“你这小身板还打算一个人回去?要是遇到危险就遭了。”
“你还说我呢,你这全身找不出几两肉的,比我爱豆都瘦弱。”何拂清笑笑,“要不问问大家还有没有什么要带的吧。”
“也对,我们能凑两只兔耳象。”聊得久了,他们就知道能随意变成兔耳象的只有十二只针织鸟,他们两个回去,相当于多出六分之一的运力。
“正巧今夜一过,许多食物被消耗,我们趁路途未半可以多带些备用。”
何拂清又给杨皓月提了一嘴,见后者同意,就开始收集大家的建议。大家没有狮子大开口,之前走得急,只带着基本口粮和一日的衣物,一些薄毯子和几个阿贝贝。撑三天只是勉强,再带点精神寄托之类的才更好说。
“我想要一本安静书。”
“我需要抓豚鼠的网袋。”
“何拂清你要不趁这会再买点快递?”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原本冷清的临时营地又热闹起来。
鲜红的火光照亮众人的脸,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被照亮,有的脸上还带着温和笑意。
“好嘛好嘛,刷我滴卡~”
何拂清笑了,仿着泰国人的语气插科打诨,得到臣秋水一句笑骂。
“你早回啊,我等着我的阿贝贝。”
何拂清等人的背影融入黑暗,挲加犬的喘气声逐渐淹没在沙地中。臣秋水还没意识到,他们下次见面竟然错过约定好的时间,而且是很久。
休整的时候就像是被开了倍速,轮了两个班次,就到了苗霏樱小队。
此时天空暗沉,万物被黑色包裹,只剩下银纱似的月光与火焰交织,四周只有清浅的呼吸声和干柴被刺破的噼啪声。
苗霏樱等人分别坐在圆形营地的边缘,后背被火光照亮,前方却是漆黑一片。胆小的姑娘心中生出恐惧,不自觉像有安全感的苗霏樱靠近。苗霏樱将怀中的古琴搁在地上,让女孩能够坐得离她近些。
“苗霏樱,你不怕吗?”
苗霏樱用皮筋扎起自己披散的长发,歪头看了一眼发问的女孩:“害怕的时候,听音乐就不怕了。”她把音乐视作天然的安抚剂,随身携带的除了古琴,还有一个插耳机的MP4。
MP4中存着她比较喜欢的古琴曲目和一些纯音乐,她随便打开了一首,把一半耳机递给对方,一起听起来。
柔美的音韵驱赶恐惧,带来安定与舒适。月夜下,苗霏樱的双眼好似会发光。
“咳咳……呼。”
不知从何处传来咳嗽声,孙言墨睁开双眼,环顾四周,却没找到声源。
他皱眉,起身走向苗霏樱,在她肩膀轻轻点了点。苗霏樱取下耳机,果然也听见了一些声音。
“向这里来了。”她听见粗粗的喘气声和沙砾摩擦的声音,听得出发声者正做着剧烈运动,兴许是跑步。
苗霏樱和孙言墨警惕地盯着某处黑暗,随着对方进入火堆的照射范围,孙言墨大喊:“停下!”
这声呵斥惊醒了半数学生,他们睡眼惺忪地看着浑身颤抖的孙言墨,抱着针织鸟裹紧了自己的小毯子。
“我们不是坏人。”火光照亮了对方的下半身,稚嫩的声音传来,“你们也是希黎部落的嘛?”
希黎!
夏敏早已经清醒,只是没有轻举妄动。听到“希黎”二字忍不住站起身,身旁的挲加犬比她快一步飞奔过去,对着陌生的闯入者嗅探。
杨皓月盯着那头灰色的挲加犬,挥挥手让大家向自己这边聚拢,同时示意那些针织鸟变成挲加犬的组长们让它们进行防守。
桥比罗部先被照亮全身,他主动上前挡在罗部身前,一只手放在胸前,一只手握着罗部受伤的那只手。
“求你们,救救他。”罗部之前的伤口崩开了,他担心流出来的血引来在夜间独行的札,四周又没有旱树,只好继续向前行走。
刚刚他们终于发现了火光,于是冲过来寻求帮助,没想到遇见的却是奇装异服的一群同龄人。
他想,大荒原深处之前产生异象,应该就是他面前的这群人导致的,他们一定也是能帮助罗部的人。
“我们为什么要帮你?”
“桥!”
臣秋水的声音被夏敏压下去,他皱起眉,目光在桥和夏敏间移动。
夏敏转身跪下,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痛苦,对杨皓月说:“求您接纳他们。桥是希黎未来的族长,拜托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