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瓜,你为什么叫愁瓜啊?”
汪士奇嘴里含着棒棒糖,躺在孙言墨旁边,偏头就能看到扯着孙言墨袖口的愁瓜。
愁瓜许久没喝水,干巴得像纸片,它用根勾了勾汪士奇的胳膊,只道:“给我喝水我就告诉你。”
汪士奇本在曲沉舟的小队中,但因为何拂清去了,他就干脆留下来,毕竟四方在这,他不想离四方太远。
“别给它水,你看他还能抓我的袖子。”孙言墨言下之意是愁瓜还能有力气抓他的袖子,没那么容易死掉。
汪士奇还是觉得愁瓜没了不好,他坐起身,拿来自己的水杯,倒了点水在愁瓜的根上。刹那间,愁瓜的叶子散发点点星光,根也变得更加粗壮。
“有我这么成本低廉的助力,你们就偷着乐吧!”愁瓜哼笑道。
“过来小屁孩,我这就给你讲睡前故事。”
闻言汪士奇挑眉,不置可否,只是推了推有些委屈的孙言墨。
孙言墨翻身背对汪士奇。他好不容易才结束值班,想好好休息,对一直缠着他的愁瓜自然没好气。可一想到汪士奇对待愁瓜和对待他的态度,他就忍不住想找一个壳,躲在里面宣泄情绪。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身上有个磁场,就像宗鑫闻的磁场能汇聚好运一样,他的磁场就是让大家听不到他说的话,见不到他这个人。
你瞧,他明明近在眼前,可汪士奇却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孙言墨自嘲地想,要是自己有肖漾那样的武力,一定是一个比他还强的刺客。
可惜他什么都不会,一张俊脸也没挽回任何人。
“帅不能当饭吃。”孙言墨低声说。
他的身后,愁瓜晃晃自己的叶尖,十分骄傲地说:“我这个愁字,代表着昼神对作物生长不能尽善尽美的忧心,昼神在天上俯瞰凡世,知道生灵以草木为食,于是派我下来让植物生长,保佑四方饱腹。”
“噗哈哈哈……”汪士奇一听到“保佑四方饱腹”就忍不住笑,他用指尖戳了下愁瓜,“咱班上就有个四方,那呢!”
见愁瓜转过去,他接着说:“你先保佑这个四方饱腹,他老不爱吃东西。”一个组分配到的食物是定量的,哪怕杨皓月是班长也不例外,四方想把更多的食物留给组内成员,总是少吃点。但汪士奇清楚,自从到了远古,四方没吃饱过一顿。
“哼,那是自然。”
汪士奇又问:“那为什么是瓜,不是谷不是菜。选瓜的原因是什么?”
愁瓜一下扭捏起来,它几条根缠在一起:“瓜多子……”
“愁瓜大人,你不会是能生孩子吧?”
汪士奇揶揄的表情刺了愁瓜一下,愁瓜颇有几分下面子:“是又如何!我孩子自然不是白生的,这一切都是昼神最好的安排。”
“呐呐,你一直在说昼神,你给我讲讲,他和夜神是什么关系呗。”
“你是谁!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捷安一回头,人形影子在月光的照拂下看不清面目,听声音也并非是垦荒队搞的鬼,看来是营地的所有者来了。
捷安立马做出做低伏小的姿态:“昼神在上,大人您错怪我啊!”
曲沉舟和何拂清对视一眼,盯着衣衫褴褛的捷安,没有说话。
捷安继续道:“我们部落受到神谕,前往大荒原寻找昼神派下凡的助力。可惜路途遥远,一路上苦难交加,我没能以最好的外观迎接大人。还望大人见谅。”
这个说辞,跟那个风尘仆仆来到营地的夏敏的说法,十分相近。
何拂清皱眉,和身后的队员交换眼神:“那你是什么人?”
“我是昼神 墨忠实的信徒,我的部落喀尔嘉亦如此。”捷安抬头,“终于等到大人,我的泪水好似昼神 墨降下的甘霖!”
“好了你别说话了,冯峥军,把他捆起来。”
何拂清对捷安说:“你好好说说,在你们的神谕里,昼神派我们下来做什么。”
捷安顺从地伸出手任由自己被绑住。他知道何拂清相信了他的说法,哪怕他从不知道神谕的内容,也要编出个一二三四五,把他们带回喀尔嘉,到那时一切都好说。
“昼神 墨降下神谕,宣告喀尔嘉,他最宠爱的信徒要迎来辉煌时刻,而这离不开大人的帮助。大人是神明派下凡尘的……代表,嗯是一切茁壮的源头。帮我们喀尔嘉实现超越其他部落的崇高地位,我们就更加能达成昼神 墨想的部落的统一。”
薛铭逸一听这个可来劲了:“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呜唔唔!”
“少说两句。”曲沉舟捂住薛铭逸的嘴,可他的话还是被捷安给听去。
“这位大人说的对,百年之前我们所有部落都是大家庭的一份子啊!只可惜……希黎部落那帮人一直在阻止我们统一部落,还妄图通过所谓的部落贸易实现和平。”捷安愈发激动起来,“昼神 墨是不会容许这样的捣药杵存在的,还望大人发挥神力,前往喀尔嘉,代表昼神为我们实现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