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程秉坤拉着谢惊棠到沙发上看电视。程昼以处理工作为理由，先回了房间…
程昼回到三楼卧室，反手锁上门，立刻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林锐，我要谢惊棠的全部资料。"他扯开领带扔在床上，声音压得很低，"年龄二十六岁，自称是跳古典舞的，刚和程秉坤领证。"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明白，程总。需要重点查哪方面？"
"所有。"程昼走到窗前，看着花园里刚亮起的景观灯，"特别是她和鸿叔的关系”
挂断电话后，程昼打开电脑，调出程氏集团的安保系统。屏幕蓝光映在他冷峻的脸上，指尖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调出了今晚餐厅的监控录像。
画面中，谢惊棠避开程秉坤亲吻的瞬间被完美捕捉。程昼将视频放大，定格在她擦手腕的微表情上——那种厌恶太过真实，不像装出来的。他反复播放这个片段，直到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
一个中年女佣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摆着切好的水果和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少爷，太太吩咐我给您送些吃的，说看您晚上没怎么动筷子。"
程昼挑眉，目光扫过托盘。水果切得精致，奇异果和草莓摆成了花朵形状，盘子边缘还撒了一小撮肉桂粉——正是他喜欢的口味。
“她倒是殷勤。”程昼冷笑，"放那儿吧。"
女佣放下托盘，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太太还说...如果您需要，厨房还温着海鲜粥。"
"不必了。"程昼转身背对她，示意谈话结束。
等房门再次关上，程昼用钢笔拨弄了一下水果，最终什么都没碰。他拿起牛奶杯闻了闻，是纯牛奶没错，但他还是拿起杯子走进浴室，将液体全部倒入洗手池。白色液体打着旋消失在下水道里，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回到电脑前，林锐已经发来初步资料。程昼点开文件，眉头渐渐皱起——系统里查不到"谢惊棠"的任何有效信息，这个名字像是凭空出现的。唯一有价值的是鸿叔会所里近半年的表演名单，其中确实有位谢姓舞者，但没有照片留存。
"有意思..."程昼关掉文件，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黑色U盘插入电脑。这是他自己开发的追踪程序，能绕过常规权限调取更深层的数据。
程序运行期间，他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散脑海中谢惊棠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她看程秉坤时的眼神和看自己时完全不同——前者是精心设计的温柔，后者却藏着某种危险的试探。
程昼关掉水龙头，突然听到隔壁主卧传来细微的动静。这栋老宅的隔音其实很好，但主卧和浴室共用一堵墙，某些声音还是会隐约传过来。
他擦头发的动作顿住了。隔着墙壁，能听到程秉坤含糊的说话声和谢惊棠轻柔的回应，接着是床垫弹簧的吱呀声。程昼猛地将毛巾摔在地上，胸口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装得那么清高，还不是一样..."他低声嘲讽，却不知这怒火是针对谢惊棠还是针对自己——为什么要在意一个拜金女的虚伪表演？
回到电脑前，U盘程序已经跑出结果。程昼盯着屏幕上弹出的信息，瞳孔微微收缩——谢惊棠，S市舞蹈学院优秀毕业生，毕业后因赌博父亲欠下了巨额赌债，为帮父亲还债去到高级会所。三年前曾在‘鸿天会所’工作过，后来突然消失…
可是，电脑上的照片与谢惊棠分明不是同一个人！难道说，谢惊棠身份是假的？
程昼盯着屏幕，眉头越皱越紧。‘鸿天会所’是鸿叔的产业，但…
他正想继续深挖，突然听到走廊上有脚步声。迅速拔出U盘，程昼装作在浏览邮件的样子。脚步声在他门前停了一瞬，又继续向前，最终消失在楼梯方向。
程昼等了一会儿，轻轻打开门缝往外看。走廊空无一人，但主卧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线灯光。他犹豫片刻，悄无声息地靠近主卧，从门缝中看到谢惊棠独自坐在梳妆台前，身上只裹了件丝绸的吊带睡裙，正对着镜子梳理着刚洗完的头发。
镜中的她面无表情，与饭桌上那个巧笑倩兮的女人判若两人。程昼看到她从梳妆台抽屉里取出一个小药盒，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干咽下去，然后盯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突然，谢惊棠抬起头，目光直直看向门缝——仿佛早就知道有人在偷看。程昼迅速后退，却听到她轻笑一声："程少爷有偷看别人卧室的癖好？"
程昼索性推开门，倚在门框上："这是我的家，我想去哪就去哪。"他故意上下打量她松散的睡袍，"倒是小妈，穿的这样“单薄”，不怕着凉？"
谢惊棠不慌不忙地系好腰带，转身面对他："你父亲去书房接电话了。"她意有所指地说，"我最近睡眠不好，医生开了安眠药。"
程昼注意到她将药盒放回抽屉的动作有些紧张，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是吗？我还以为小妈在吃避孕药。"
谢惊棠冷了脸，片刻后她再次扬起笑容："年轻人说话别这么冲，容易心火太旺……"她站起身，突然提高音量："好了，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小昼——"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脚步声，程秉坤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手里还握着手机，眉头紧皱，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你杵在这儿干什么？"
程昼单手插兜，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怎么，在自己家走动还要报备？"
程秉坤脸色一沉，正要发作，谢惊棠已经轻巧地挽上他的手臂，柔声劝道："哎呀，孩子就是路过，你凶什么？"她指尖在他胸口轻轻一点，"不是说要给我看新拍的那幅画吗？走吧……"
程秉坤的怒意瞬间被转移，他哼了一声，搂住谢惊棠的腰：“行，咱们回房慢慢看……"
程昼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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