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隔着窗户对我伸出手,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但我的脑海里却清晰地响起一句话:
「时候到了,该回来了。」
我浑身发冷,像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动弹不得。解雨臣猛地转身,匕首脱手而出,直刺窗外黑影——
「锵!」
匕首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屏障,火星四溅。那黑影不闪不避,只是轻轻抬手,匕首便「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解雨臣脸色骤变,一把将我护在身后:「你是谁?」
黑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我的后颈。我顿时感觉伤疤处像被烙铁烫了一样,疼得我眼泪直流。
「爹地……好疼……」我抓着解雨臣的衣角,声音发抖。
解雨臣二话不说,咬破手指在空中画了道血符:「破!」
血符撞向黑影,却如同泥牛入海,毫无反应。黑影反而向前一步,月光下,她的身影渐渐凝实,几乎要穿透窗户进来——
「砰!」
房门突然被踹开,张起灵手持黑金古刀冲了进来。他二话不说,一刀劈向窗外的黑影。刀锋划过,黑影如烟雾般散开,但又迅速凝聚。
「铃铃铃——」
远处的青铜铃铛声突然变得急促,黑影像是受到召唤,身形开始变淡。临走前,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动:
「三日之后,青铜门开。」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便如烟消散。院子里只剩下被风吹动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我后颈的灼痛感清楚地提醒我,那不是梦。
张起灵收起刀,脸色凝重地看向解雨臣:「来不及了。」
解雨臣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发白。他转身蹲下,双手按着我的肩膀:「无忧,听我说,从现在开始,你绝对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明白吗?」
我点点头,突然发现爹地的眼睛里……有泪光?
还没等我细想,院子里又传来一阵骚动。胖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个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不好了!张家古楼那边阴气冲天,汪家的人已经去了!」
黑瞎子和阿宁紧随其后,脸色都不好看。黑瞎子直接扔给我一个小包袱:「丫头,换上这套衣服,朱砂和符纸都给你备好了。」
我打开一看,是一套崭新的小道袍,内衬里缝满了密密麻麻的护身符。阿宁姐姐则递给我一把小巧的青铜匕首:「带着防身。」
我茫然地接过东西,突然意识到什么:「我们……要去张家古楼?」
解雨臣深吸一口气,揉了揉我的头发:「不是『我们』。」他顿了顿,声音沙哑,「是你必须去。」
「为什么?」我瞪大眼睛。
张起灵突然开口:「因为只有你能关上青铜门。」
我如遭雷击,脑子里一片空白。胖子蹲下来,难得严肃地看着我:「小无忧,那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女人,是西王母的转世。而你是她的……」
「容器。」解雨臣痛苦地闭上眼,「她选中了你。」
我呆坐在床上,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所以那些幻觉……那些破碎的记忆……都是真的?
黑瞎子看了眼窗外渐亮的天色:「三天后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青铜门会再次开启。如果让西王母完全苏醒,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阿宁轻声道,「我们要在那之前,带你到青铜门前。只有你体内的力量,才能永远封印那道门。」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小小的,还沾着抄经时蹭上的墨迹。这样的手……能封印连大人们都害怕的东西?
解雨臣突然把我搂进怀里,抱得那么紧,像是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他的声音在我耳边颤抖:「无忧,爹地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发誓。」
我靠在他肩膀上,闻着熟悉的檀香味,突然就不怕了。
「爹地,」我小声说,「我要是成功了,能不能免了那五百遍《清静经》啊?」
房间里凝重的气氛突然一滞。
下一秒,胖子「噗嗤」笑出声来,黑瞎子直摇头,连张起灵的嘴角都微微上扬。解雨臣松开我,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地弹了下我的脑门:「小混蛋,这种时候还想着偷懒。」
我吐了吐舌头,心里的恐惧却消散了不少。从小包包里摸出最后一张皱巴巴的「平安符」,郑重其事地贴在爹地心口:「那说好了,我们一起去,一起回来。」
解雨臣握住我的小手,重重地点头。
窗外,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三天倒计时,开始了。
(接下来故事可能会围绕以下线索展开:青铜门背后的秘密、西王母转世的真相、解无忧体内隐藏的力量、汪家与九门百年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