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人搬来两块通体莹白的大理石。
宁风志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石面,眉峰微挑。
“难道你要把这硬石劈成两截?”
话音未落,他已在心中暗忖——这石材取自极北冰脉,寻常刀剑劈砍也只留浅痕,凭他?
“您瞧好了。”
你话音刚落,手腕已翻出一道冷光。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石屑纷飞间,两块大理石竟如被无形丝线切开般,断面平整得能映出人影。
宁风志抚掌而笑。
“林霄果然是块练剑的好料子。”
“谢宗主谬赞。”
三日后,剑斗罗的练剑场。老斗罗枯瘦的手指点向场边那株手腕粗的青竹。
“林霄,你说剑气是什么?”
林霄望着竹身摇曳的影子,沉声道:“剑气当是杀伐之锋,一剑可断万物。”
“算你说对了三分。”
剑斗罗闭眼时,银白色的魂力在他周身若隐若现,再睁眼时,只淡淡道:“你去摸摸那竹子。”
林霄伸手一碰,青竹竟“啪”地坠成两截,断口处还凝着层薄薄的白霜。
“剑爷爷!这……”
“剑气的最高处,是让意念先于剑锋抵达。”
老斗罗敲了敲他的额头。
“第一课,不用剑,把那截松木斩了。”
一月后,练剑场的青石地上积了厚厚一层木屑。林霄指尖凝着淡金色的魂力,对着十厘米厚的铁木挥出时,木屑纷飞中,断面已泛出温润的光泽——他的魂力,已悄然涨到15级。
“剑爷爷,我成了!”
老斗罗眯眼打量着断木,忽然沉声道:“剑气分七段,三段后方能以魂力化剑。你这才刚摸着门,就想着往外跑?”
林霄手指绞着衣角,声音低了半截:“我想去趟索托城……”
“去做什么?”
“有些私事……”
他抬头时,眼底闪着执拗的光。
“但我保证,一定平安回来。”
剑斗罗盯着他半晌,终是叹了口气。
“几日?”
林霄喉结滚了滚,声音细若蚊蚋:“六、六个月……”
老斗罗的拐杖在地上顿出闷响。
“胡闹!”
“那我不去了。”
林霄垂头应着,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他怎能不去?独孤博的药庐坐标早已刻在心里,这是他唯一能查清身世线索的机会。
夜深时,月隐星沉。一个裹着黑布的身影贴着墙根挪动,林霄刚攀上墙头,就听见身后传来骨斗罗戏谑的声音。
“大半夜的,偷摸出去给谁送宵夜?”
他浑身一僵,忙转身作揖。
“骨爷爷,我去给宗门采买些凝神草。”
“哦?请假条呢?”
骨斗罗晃了晃手中的玉牌,月光在他嶙峋的指骨上投下斑驳的影。
“这……临时忘了写。”
林霄攥紧了藏在袖中的地图,指节泛白。
骨斗罗忽然嗤笑一声。
“去吧,早去早回。”
他望着少年翻出墙的背影,忽然对着暗处低语:“跟紧点,别让那老毒物欺负了孩子。”
次日清晨,剑斗罗推开林霄的房门时,晨光正斜斜照在书桌的信纸上:
“剑爷爷,见字如面。我去索托城寻一位故人,半年后定归。案头的木剑是新雕的,您练手时可用。勿念。——林霄”
“剑爷爷林霄他是不是不回来了”宁荣荣的脸上写满了担心”“大概吧”宁荣荣听到这句话说时眼角竟然泛起泪花。
剑斗罗捏着信纸的手微微发颤,忽然对着空荡的房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