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站在风雪中，看着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手里握着的碎片是血红色的，像是凝固的伤口。
"你不是我。"我又说了一遍。
她笑了，笑得比我更像一个真正的疯子。"哦？那你告诉我，谁才是真正的'重启者'？"
我不敢回答。掌心的碎片突然发烫，像是要烧穿我的皮肤。远处传来崩坏兽的吼叫，它们开始躁动，像是嗅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姬子站在我身后，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布洛妮娅也靠得很近，她的机械义眼正在高速运转。
"琪亚娜。"姬子低声提醒，"小心。"
我没动。我只是看着那个"我"，缓缓开口："你不是我。"
她歪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你确定？那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她抬手，掌心碎片猛然炸开红光。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仿佛停滞了一秒。
然后——轰！！
地面炸裂，风暴席卷而来。
"琪亚娜！！"姬子大喊。
我迎着风冲了上去。因为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芽衣的话。我不是在改写命运。我是在和另一个自己，争夺存在的权利。而这场战斗，只有一方能活下去。
我的拳头撞上她的拳头。空气炸裂，冲击波震碎了周围的所有积雪。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芽衣的时候吗？"她突然开口，声音却不是我的声音，"她说你看起来好厉害。"
我咬紧牙关，一拳打向她的下巴。她的头往后仰，却没有倒下。
"你以为你在救她们？"她擦掉嘴角的血，"可你知道吗，每一次'重启'，你都在把她们推向更深的深渊。"
"闭嘴！"我一脚踹向她的腹部，"你不了解我！"
她笑了，笑得更疯狂了。"我就是你。只是比你更诚实。"
我们再次交手。她的动作和我一模一样，连呼吸的节奏都完全一致。每一次对撞都像是在和自己的影子战斗。
"你为什么总是想当英雄？"她一边躲闪一边说，"明明知道结局不会改变，还要一次次重来。你不是在救她们，你是在逃避现实。"
"住口！"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地上，"你根本不懂！"
她看着我，眼神突然变得柔软。"我懂。因为我也是你。"
我愣住了。
就在这时，她猛地翻身，把我压在地上。她的另一只手按住我的胸口，指尖已经触碰到律者碎片的位置。
"你知道吗？"她低声说，"其实你可以有另一种选择。"
我盯着她的眼睛，那里没有恶意，只有深深的疲惫。
"什么选择？"
"放弃。"她说，"放下执念，接受现实。让一切顺其自然。"
"不可能。"我摇头，"我不能看着她们死。"
"你以为你在救她们？"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可你知道吗，每一次'重启'，你都在把她们推向更深的深渊。"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你不是在拯救她们。"她继续说，"你是在逃避。"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击，打在我心口。
远处传来爆炸声。是崩坏兽群。它们已经包围了我们。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姬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和布洛妮娅已经靠近，武器都对准了那个"我"。
"你们快走。"我说，"这是我和她的事。"
"不行。"布洛妮娅摇头，"你现在的状态太不稳定。"
"相信我。"我看向她，"这一次，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退后了。
我重新看向那个"我"。她还压在我身上，但眼神已经变得平静。
"你想说什么？"我问。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谁。"
我愣住了。
"我不是你的敌人。"她说，"我是你留下的最后一道防线。"
"什么意思？"
"当你决定成为'重启者'的时候，你就已经预见到了这一天。"她看着我，"你给了我一部分力量，让我在这里等你。"
"为什么？"
"因为你要面对最可怕的敌人。"她看着我，"那就是你自己。"
我沉默了。
"你一直以为你在对抗命运。"她继续说，"可实际上，你是在对抗自己的执念。"
我突然觉得累了。真的很累。
"我不想再看到她们死了。"我说，声音有些哑。
"可你知道吗？"她的声音变得温柔，"有时候，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闭上眼。掌心的碎片还在跳动，但不再那么剧烈了。
"你愿意试试看吗？"她问，"放下一切，接受现实。"
我没有回答。只是睁开眼，看着她。
她的身影开始模糊。
"记住。"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不是所有的选择都要靠'重启'来完成。"
她的身体开始消散，化作点点星光。
我躺在地上，看着天空。风还在吹，雪还在下。
"琪亚娜！"姬子跑过来，扶起我。
"我没事。"我说。
布洛妮娅站在一旁，看着我。她的眼神里有些复杂的东西。
"任务还没结束。"她说，"崩坏兽群正在逼近。"
我点点头，站起身。掌心的碎片还在，但已经安静下来。
"走吧。"我说，"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姬子和布洛妮娅对视了一眼，然后跟上我。
我知道，这不是终点。但这一步，我终于迈出去了。
\[未完待续\]崩坏的风掠过耳际，带着铁锈味。我摸了摸掌心，碎片已经不再发烫。
"琪亚娜。"布洛妮娅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你的脸色很差。"
我没有回答。只是握紧拳头，感受着指尖残留的热度。
姬子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她的视线扫过我，又迅速移开。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刚才那场战斗太反常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说着自己最不敢面对的话。
"走吧。"我说，抬腿向前迈步。
地面传来震动。崩坏兽群越来越近。
"琪亚娜。"布洛妮娅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刚才……听懂她说的话了吗？"
我停下脚步。风卷起雪沫，打在脸上有些刺痛。
"我不需要听懂。"我说，"我只需要知道该做什么。"
她没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你确定吗？"
我转头看她。机械义眼里闪过微弱的蓝光。她的眼神里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像是担忧，又像是试探。
"你不信我？"我问。
"不是不信。"她终于放开我，"只是怕你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远处传来第一声枪响。
是姬子。她已经动了手。
我们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崩坏兽从四面八方涌来，黑压压的一片。它们的动作比以往更快，眼神里透着诡异的红光。
"琪亚娜！"姬子一边射击一边喊，"小心它们的眼睛！"
我冲了上去。拳头砸在第一个扑来的崩坏兽脸上，它的头猛地向后仰，但没有倒下。反而张口咬来。
我侧身避开，一脚踢中它的腹部。它发出一声嘶吼，身体竟然像弹簧一样弹开，直接撞向后面的布洛妮娅。
她迅速闪避，同时扣动扳机。子弹击中目标，却只在它胸口留下浅浅的凹痕。
"它们的防御变强了！"她喊道。
我咬紧牙关，伸手按住胸前的律者碎片。熟悉的能量开始流动。
就在这时，那只被我踢飞的崩坏兽突然停下动作。它抬起头，眼神里的红光闪烁了一下。
然后——它说话了。
"琪亚娜……"
我愣住了。
那声音，分明是芽衣的。
"你在害怕对吗？"它继续说，"你害怕再一次失去我们。"
布洛妮娅的枪口微微下垂。
"别听它胡说。"姬子大喊，"这是幻觉！"
可我知道这不是幻觉。因为我的碎片又开始发热了。它在回应什么，或者说……在回应某个人。
"芽衣说过。"那只崩坏兽继续说，"你说你看起来好厉害。"
我闭上眼。记忆翻涌而来。那是第一次见到芽衣的时候。她说的就是这句话。
"琪亚娜！"布洛妮娅抓住我的肩膀，"别被它影响！"
我睁开眼，那只崩坏兽的嘴里已经不再流血。它的脸开始扭曲，皮肤裂开，露出下面的机械结构。
"你们……"它的声音变得沙哑，"为什么要阻止我们？"
"我们？"姬子皱眉。
"不是一只。"布洛妮娅迅速扫视四周，"是全部。"
周围的崩坏兽全都停下了动作。它们齐刷刷地看向我们，红光在眼中闪烁。
"你们……已经失败了。"
"这一次……不会再让你重来了。"
"放弃吧……琪亚娜。"
它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某种合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烧焦的金属混着腐烂的花香。
我的碎片剧烈跳动起来。
"琪亚娜！"姬子冲过来，挡在我面前，"你快撑不住了！"
"不……"我摇头，"它们在害怕。"
"什么？"
"它们知道我要做什么。"我说，声音很轻，"所以才想阻止我。"
"你要做什么？"布洛妮娅问。
我没回答。只是抬起手，按住胸口的碎片。
"琪亚娜！"她们异口同声地喊。
但我已经做出了决定。
世界开始模糊。耳边的声音逐渐远去。
我听见布洛妮娅喊我的名字。
我听见姬子在骂我。
我还听见——芽衣的声音。
"琪亚娜，别怕。"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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