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皮肤很烫,脉搏跳得飞快,像藏着什么秘密。他本想甩开,指尖触到她手腕内侧的小痣时,却猛地顿住——那位置,和他母亲手腕上的痣一模一样。
马嘉祺“送你回家。”
他松开手,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目光却没从她脸上移开。
苏念揉了揉被攥红的手腕,低头笑了笑,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她重新抱紧布偶猫,把脸埋进他的西装里,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苏念“先生的西装好香啊,像……像小时候教堂里的蜡烛味。”
马嘉祺的呼吸顿了半拍。
母亲生前信教,每周都会带他去教堂,蜡烛燃烧的味道里总混着她身上的栀子花香。
这个味道,他以为早就忘了。
车窗外的雨小了些,霓虹灯的光透过湿漉漉的车窗渗进来,在苏念脸上投下斑驳的色影。
她好像累了,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眉头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马嘉祺的视线落在她沾着雨水的唇上,又移到她怀里那只烧了半边的布偶猫上,最后定格在她手腕内侧的那颗痣上。
司机报地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才发现车已经开到了老城区的巷口。
狭窄的巷子深处亮着昏黄的灯,墙皮剥落的砖墙上爬满了青苔,和他住的半山别墅像是两个世界。
马嘉祺“到了。”
苏念睁开眼,把西装叠得整整齐齐递还给他,动作慢得刻意,指尖在他掌心多停留了两秒。
苏念“谢谢先生。”
她推开车门,抱着布偶猫冲进雨里,跑了两步又回头,站在巷口的路灯下朝他挥手。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贴在脸颊上,勾勒出小巧的下颌线。她怀里的布偶猫露出半截焦黑的耳朵,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个诡异的符号。
苏念“先生!”
她忽然喊了一声,声音在雨里飘得很远。
苏念“布偶猫的尾巴,是不是该补点棉花了?”
马嘉祺猛地攥紧了手里的西装。
他那只布偶猫的尾巴,确实在大火里被烧得只剩半截,里面的棉花早就板结了。
这个秘密,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劳斯莱斯缓缓驶离巷口,后视镜里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巷子深处的阴影里。
马嘉祺把西装凑到鼻尖,栀子花香混着雨水的清冽,还带着点若有似无的奶香,像极了记忆里某个被大火吞噬的午后。
他指尖摩挲着布料上残留的褶皱,那是她手指反复卷过的痕迹。
喉结又不受控制地滚了滚,手背上那点被水珠烫过的地方,好像还在隐隐发烫。
马嘉祺“查她。”
他对着前排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
马嘉祺“苏念,还有那只布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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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雨彻底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亮了远山的轮廓。
马嘉祺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苏念仰头笑的样子——睫毛上的水珠,唇上的水光,还有她藏在天真眼神里的、那点不易察觉的钩子,正一点点勾着他的心,往某个尘封已久的记忆里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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