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零三个月后】
2027 年 3 月 21 日 春分 市郊康复中心
1
林蔚在出院小结上写下最后一行字：
“社会功能恢复良好，可解除强制随访。”
墨言希接过文件，顺手把笔帽扣回，动作轻得像替谁阖上眼睛。
墨行贺站在窗边，左手腕的疤淡成一条浅粉，右手拎着一只极小的帆布包——包里只有一本空白乐谱和两枚素圈戒指。
2
午后阳光刚好，
两人并肩走出大门。
铁栅栏在身后合拢，发出“咔哒”一声，却像替他们开锁。
门口停了一辆二手 MINI，车顶贴了樱桃贴纸。
墨言希开车，墨行贺把副驾座椅调到最后，腿仍碰到琴盒。
车窗摇下，风里带着新剪草坪的味道。
3
傍晚七点，老宅亮灯。
院子里的积雪早已化尽，樱桃树冒出新芽，芽尖顶着两片嫩叶，像一对尚未命名的音符。
墨行贺把帆布包放在石桌上，先取出戒指——
一枚内壁刻着“23:59”，另一枚刻着“00:00”。
他把刻着“00:00”的那枚递过去：
“从现在起，时间归我们。”
墨言希戴上戒指，顺手把裁纸刀改成的银环套进自己无名指——
刀口早已磨平，只剩一道温柔的弧。
4
夜里九点，厨房灯暖。
清蒸鲈鱼换成春笋炒腊肉，桂花酒酿圆子仍是必不可少。
两人对坐，碗沿相碰，声音清脆。
墨行贺突然说：“下周去维也纳的机票订好了，只订了一张。”
墨言希挑眉：“那我呢？”
“家属随行，免费。”
话音落下，两人同时笑出声，像把过去所有紧绷的弦一次性松完。
5
睡前，墨行贺把空白乐谱摊在床头。
第一页只写了一句：
“第一章 春分之后”
墨言希关掉顶灯，只留下床头的小夜灯，光圈刚好罩住两枚戒指。
戒指在微光里泛着同一频率的亮——
像心跳，也像一句刚刚说出口的晚安。春分之后，
日历翻到新的页码，
故事却不再计算章节。
他们并肩，
把每一天，
过成一条笔直的、
不再回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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