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属花与未拆的信
颁奖台的灯光还没熄灭，公孙离捏着那朵金属风信子，指尖被齿轮的棱角硌得有点痒。李信站在她面前，黑色西装的领口被他扯得有些乱，喉结滚动着，像是有话卡在喉咙里。
“我……”他刚开口，就被马超的大喊打断。
“信哥！冠军嫂子！合张影呗！”马超举着相机冲过来，司马懿被他拽着胳膊，一脸无奈地跟在后面。赵云和诸葛亮也走了过来，赵云手里还拿着公孙离的奖杯，笑得一脸灿烂。
公孙离的脸颊瞬间红透，把金属风信子往口袋里塞了塞。李信皱了皱眉，却没推开凑过来的马超，只是往公孙离身边站了站，几乎要碰到她的肩膀。
“三、二、一！”相机快门声响起时，公孙离感觉李信悄悄碰了碰她的手指，像羽毛扫过心尖。
散场后，李信送公孙离回宿舍。两人走在种满金桂的小路上，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偶尔有花瓣落在李信的西装上，他也没拍掉。
“你的舞鞋……”李信踢着脚下的石子，“齿轮没硌到脚吧？”
“没有，”公孙离晃了晃脚，鞋跟的齿轮发出细碎的响，“很舒服，比买的还好。”
李信的耳尖红了，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递给她：“这个，比赛前写的。”
信封是机甲社的牛皮纸信封，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风信子，没有署名。公孙离接过来时，指尖碰到他的指甲——上面还沾着点银灰色的机油，是做金属花时蹭到的。
“上去吧。”李信站在宿舍楼下的路灯旁，像尊沉默的金属雕像。
公孙离点点头，转身往楼上跑，跑到三楼时回头，看见李信还站在原地，手里捏着片金桂花瓣，对着路灯发呆。
回到宿舍，杨玉环正趴在床上刷手机，看到公孙离手里的信封，眼睛一亮：“情书？”
公孙离把信封藏在枕头下，红着脸摇头：“不是，是……比赛心得。”
夜里，她躺在床上，借着窗外的月光拆开信封。信纸是机甲社的草稿纸，边缘印着齿轮图案，李信的字迹很潦草，像用扳手刻出来的，却透着认真：
“第一次在机甲仓库看到你捡风信子，你说这种花很像旋转的星轨。后来看你跳《霓裳羽衣》，裙摆转起来的时候，真的像风信子开了花。我不会做花，只会拧齿轮，那个金属风信子，花茎的角度是按猎户座星轨算的，齿轮转起来的频率，和你跳舞时铃铛响的节奏一样。”
信纸的最后，画着个小小的齿轮，旁边写着行小字：“下周机甲社开放日，想请你来看新做的模型。”
公孙离把信纸按在胸口，感觉心跳得像齿轮在转。窗外的金桂香飘进来，混着金属风信子淡淡的机油味，成了这个夜晚最温柔的味道。
第二天一早，赵云揣着两盒牛奶冲进星象馆。诸葛亮正趴在桌上补觉，白衬衫的袖子滑下来，遮住了小臂的疤痕。
“亮哥，醒醒。”赵云把牛奶放在桌上，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昨天看比赛累着了吧？”
诸葛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赵云手里的牛奶，笑了笑：“又去给李信送情报了？”
“哪能啊，”赵云挠挠头，“就是昨天看到李信给公孙离递信封了，估计成了。”他顿了顿，“对了，马超说司马懿给他做了个书签，是风信子形状的，磨得可光滑了。”
诸葛亮拿起牛奶，戳开吸管：“马超还说什么了？”
“说司马懿昨晚回宿舍，把那个书签揣在怀里，睡觉都没撒手。”赵云笑得贼兮兮的，“我看他俩也快了。”
星象馆的门被推开，马超扶着司马懿走进来。司马懿的脸色不太好，左眼下方贴着创可贴——是昨天拍照片时，被仓库的铁架蹭到的。
“亮哥，借点纱布。”马超把司马懿按在椅子上，“这家伙不肯去校医室。”
诸葛亮从抽屉里翻出医药箱，赵云赶紧凑过去帮忙。司马懿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任由马超给他涂碘伏，嘴角却悄悄弯了弯。
“对了，”马超忽然想起什么，“下周机甲社开放日，李信说要展示新模型，叫‘风信子’，据说花盘能转，还会发光。”
赵云眼睛一亮：“真的？那公孙离肯定会去。”
诸葛亮看了眼窗外，阳光正好，金桂的影子落在地上，像无数个小小的齿轮。他忽然想起李信信里的话，那个金属风信子的花茎角度，确实和他昨天调试的猎户座星轨完全一致。
第五章 开放日与齿轮雨
机甲社开放日那天，校园里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气球。
公孙离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上别着李信送的金属风信子，手里拿着那封没舍得扔的信，站在机甲社门口，有点紧张。
“阿离！这边！”杨玉环挥着手跑过来，身后跟着马超和司马懿。马超举着相机四处拍，司马懿手里拿着个书签，正低头看着什么。
“司马懿，你这书签挺好看啊。”杨玉环凑过去看，“风信子形状的，谁送的？”
司马懿把书签往口袋里塞，被马超一把抢了过去：“我送的！怎么样，好看吧？”他举着书签给公孙离看，“这可是懿哥磨了三个晚上的，边角都抛光了，生怕扎到手。”
司马懿踹了马超一脚，耳尖却红了。公孙离笑着把金属风信子拿出来：“你们看，李信送我的这个，也会转。”
她拧了拧花茎，齿轮转动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花瓣上的小灯珠亮了起来，像星星在闪。
“哇，比马超的书签厉害！”杨玉环惊叹道。
正说着，李信从里面走出来。他穿着机甲社的工作服，蓝色的工装裤上沾着机油，头发用发带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专注的眉眼。
“来了。”他走到公孙离面前，手里拿着个遥控器，“模型做好了，去看看？”
机甲社的大厅中央，放着个巨大的风信子模型。花茎是银色的金属管，花瓣是透明的聚碳酸酯板，里面装着LED灯，底座上全是精密的齿轮，转动时发出低沉的嗡鸣。
“按下这个按钮试试。”李信把遥控器递给公孙离。
公孙离按下按钮，模型突然“咔哒”一声展开，花瓣旋转起来，LED灯随着转动变换颜色，底座的齿轮弹出无数个小金属片，像下雨一样落下来——每个金属片上都刻着一个小小的星轨图案。
“这是……”公孙离惊讶地睁大眼睛。
“猎户座的分支星轨，”李信看着她，眼神很亮，“你说过，风信子像旋转的星轨，我就把它们做在了一起。”
周围传来一片惊叹声。赵云举着手机录像，诸葛亮站在他旁边，嘴角带着笑意；马超把相机对准李信和公孙离，司马懿靠在他肩上，手里把玩着那个风信子书签，书签的边角在阳光下闪着光。
开放日快结束时，李信把公孙离叫到仓库后面。这里堆着废弃的机甲零件，角落里种着几株风信子，淡紫色的花瓣在夕阳下泛着光。
“那个模型……”李信挠挠头，“其实还有个功能。”
他拿出个小小的控制器，按了一下。远处大厅里的风信子模型突然发出柔和的光，花瓣上投影出一行字：“公孙离，我喜欢你。”
公孙离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抬头看向李信。他的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温柔，工装裤上的机油渍好像都不那么显眼了。
“我知道我不太会说话，”李信的声音有点抖，“也不会送花，只会拧齿轮，但我……”
“我知道。”公孙离打断他，踮起脚尖，轻轻抱住了他。
李信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慢慢放松下来，用手环住她的腰。他的手心很烫，带着机油和阳光的味道，却让人觉得很安心。
仓库的阴影里，马超举着相机，激动得差点摔下去。司马懿扶了他一把，自己却盯着远处相拥的两人，嘴角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拍够了没？”司马懿低声问。
“再拍一张，”马超调整着焦距，“你看他俩的影子，像不像齿轮咬在一起了？”
司马懿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风信子书签，借着夕阳的光看着。书签的背面，刻着个小小的“超”字，是他昨晚偷偷刻上去的。
星象馆的屋顶上，诸葛亮和赵云正看着远处的夕阳。赵云手里拿着个金属片，上面的星轨图案很清晰。
“亮哥，你说李信这招够不够浪漫？”赵云笑着问。
诸葛亮点点头：“比你当年把情书塞我星象仪里强。”
赵云的脸瞬间红了：“那不是怕被别人看到嘛……”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金桂的香气飘过来，混着远处机甲社传来的齿轮转动声，像一首温柔的歌。
第六章 冬夜与热可可
冬天来得很快，稷下学院被一层薄雪覆盖。
公孙离抱着热水袋坐在舞蹈室里，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发呆。杨玉环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杯热可可：“阿离，想什么呢？李信刚把这个放你桌上了。”
桌上放着个小小的保温桶，里面是热乎乎的姜汤。旁边压着张纸条，还是机甲社的草稿纸：“舞蹈室太冷，喝点姜汤，别感冒了。”
公孙离笑着打开保温桶，姜汤的热气模糊了镜片。她最近在练一支新舞，为了参加市里的比赛，每天都泡在舞蹈室，李信总会变着法地给她送热饮，有时是姜汤，有时是热可可，偶尔还会带几个机甲社烤的饼干——味道虽然一般，却总是热乎乎的。
“对了，”杨玉环喝了口热可可，“下周六是圣诞节，学院要办舞会，李信没约你？”
公孙离的脸颊有点红：“他说……机甲社要加班赶模型。”
“骗人！”杨玉环戳了戳她的额头，“马超说李信昨天去饰品店了，买了个风信子形状的胸针。”
正说着，舞蹈室的门被推开。李信站在门口，身上落了层雪，手里拿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你们聊什么呢？”他走进来，把盒子递给公孙离，“刚在楼下看到的，说是你的快递。”
公孙离接过盒子，拆开一看，里面是条围巾，淡紫色的，上面织着风信子图案。她抬头看向李信，发现他的耳尖红了。
“是我买的。”李信挠挠头，“怕你跳舞的时候脖子冷。”
公孙离拿起围巾，围在脖子上，长度刚刚好。她忽然想起李信上次借她的舞鞋尺码表，原来他早就记下来了。
圣诞节舞会那天，礼堂里挂满了彩灯和气球。公孙离穿着淡紫色的礼服，脖子上围着李信送的围巾，站在门口等他。
李信来的时候，穿着黑色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束风信子——是真的花，淡紫色的花瓣上还带着水珠。
“刚去花店买的，”他有点不好意思，“比金属的好看吧？”
“都好看。”公孙离笑着接过花，把那朵金属风信子别在他的西装口袋上，“这个给你当胸针。”
舞池里，马超正拉着司马懿跳舞。司马懿的动作有点僵硬，却没推开他，只是低着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马超的手套上，别着那个风信子书签。
“你看李信和公孙离，”马超凑到司马懿耳边，“像不像齿轮终于对上了？”
司马懿踹了他一脚，嘴角却弯了弯：“闭嘴，踩我脚了。”
诸葛亮和赵云坐在角落的桌子旁，喝着热可可。赵云看着舞池里的李信和公孙离，笑得一脸欣慰。
“亮哥，你说他们会不会一直在一起？”赵云问。
诸葛亮点点头：“李信做模型的时候，总说最好的齿轮要磨合很久才能严丝合缝，他们俩啊，早就磨合好了。”
舞池中央，李信搂着公孙离的腰，慢慢跳着舞。公孙离的裙摆旋转起来，像盛开的风信子，李信西装口袋上的金属风信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响声。
“明年的十佳歌手大赛，”公孙离抬头看着他，“我想唱一首关于齿轮和风信子的歌。”
“好，”李信低头看着她，眼里的光比彩灯还亮，“我给你做伴奏，用机甲的齿轮声。”
窗外的雪还在下，礼堂里却温暖如春。金桂的香气虽然淡了，却被热可可的甜香和风信子的花香取代，成了这个冬天最温柔的味道。
第七章 毕业季与星轨约定
春天来的时候，毕业季的氛围渐渐浓了起来。
公孙离站在公告栏前，看着上面的录取通知书名单。她的名字旁边，是市里的艺术学院；而李信的名字，在隔壁的理工大学机甲工程系后面。
“挺好的，”李信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个新做的模型，“两个学校离得近，我可以经常去找你。”
模型是个缩小版的风信子，花茎里藏着个小小的芯片：“这个能定位，你要是迷路了，按一下底座的按钮，我手机就能收到消息。”
公孙离笑着接过模型：“我才不会迷路呢。”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锦囊，递给李信，“这个给你，里面是晒干的风信子花瓣，据说能带来好运。”
李信接过锦囊，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里，像揣着个宝贝。
毕业典礼那天，天气很好。公孙离作为毕业生代表，上台演唱了那首关于齿轮和风信子的歌。李信站在台下，手里拿着那个金属风信子，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她。
唱到最后一句时，公孙离看向李信，笑着眨了眨眼。李信愣了一下，随即举起手里的金属风信子，对着阳光晃了晃——花瓣上的小灯珠亮了起来，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台下爆发出一片掌声。马超举着相机，把这一幕永远定格；司马懿靠在他肩上，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赵云激动地拍着诸葛亮的肩膀，眼睛红红的；诸葛亮看着台上的公孙离和台下的李信，想起他们第一次在回廊相遇的样子，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毕业典礼结束后，大家在银杏树下合影。公孙离站在李信身边，手里拿着那朵金属风信子；马超搂着司马懿的肩膀，书签在阳光下闪着光；赵云站在诸葛亮旁边，手里拿着当年诸葛亮给他的星象图。
“以后常联系啊！”马超挥着相机，“我会把照片都洗出来，寄给你们。”
“嗯，”司马懿点点头，“记得把我拍帅点。”
诸葛亮看着他们，忽然说：“下个月猎户座的星轨最清晰，我们去星象馆看流星雨吧。”
“好啊！”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那天晚上，公孙离收到了李信的短信：“模型的芯片里，除了定位，还有我写的程序，每到整点，会播放《霓裳羽衣》的旋律，像你的铃铛声。”
公孙离笑着回复：“我的锦囊里，除了花瓣，还有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的课表，你可以‘偶遇’我。”
窗外的风信子开得正盛，淡紫色的花瓣在月光下泛着光。公孙离想起李信说过的话，最好的齿轮要磨合很久才能严丝合缝，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磨合，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星象馆的屋顶上，李信和公孙离并肩坐着，看着天上的猎户座。李信的手里拿着那个风信子模型，公孙离的手里握着那个锦囊，两人的手指偶尔碰到一起，像齿轮轻轻咬合。
“你看，”李信指着天上的星轨，“像不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夹在舞谱里的风信子标本？”
公孙离点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像。”
远处传来马超和司马懿的笑声，赵云和诸葛亮的说话声也隐约可闻。金桂的香气又开始弥漫，混着风信子的花香，像一首未完待续的歌。
稷下学院的故事，在这个夏天暂时告一段落，但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就像那些旋转的齿轮和风信子，会一直沿着自己的轨迹，温柔而坚定地走下去。
（未完待续）
第八章 大学篇：实验室与排练厅
九月的理工大学，机甲实验室里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的味道。
李信穿着白色的实验服，正在调试一台新的机甲模型。模型的手臂上，别着那个风信子形状的胸针——是公孙离送他的毕业礼物。
“信哥，有人找。”学弟敲了敲实验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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