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后排的风扇转得慢悠悠,把司马懿刚拆开的薄荷糖味吹到诸葛亮那边。
“借块橡皮。”诸葛亮转着笔敲他的桌沿,视线落在对方摊开的英语试卷上——阅读理解画满了红笔批注,比标准答案还细致。
司马懿从笔袋里摸出橡皮扔过去,包装纸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自习课格外清晰。诸葛亮接住时指尖擦过他的手背,像被夏日骤雨打湿的风,带着点凉丝丝的痒。
“谢了。”诸葛亮低头改错题,余光瞥见司马懿偷偷往他这边瞟,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像停着只怯生生的蝶。
午休时诸葛亮去买冰棍,回来发现司马懿正对着他的数学练习册发呆。最后一道附加题旁边,有人用铅笔打了个小小的问号,笔锋轻得像怕被发现。
“不会?”他把绿豆冰棍递过去,包装袋上的水珠滴在桌角,晕开一小片湿痕。司马懿手忙脚乱地接过来,冰棍的凉气顺着指尖往上爬,把耳尖的红意降下去些。
“步骤太绕了。”他小声嘟囔,却还是跟着诸葛亮的笔尖在草稿纸上划拉。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把铅笔灰的痕迹染成了暖金色。
放学前的班会课,老师让自由组队做课题报告。诸葛亮刚在名单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就见司马懿拿着笔站在旁边,校服口袋里的薄荷糖纸窸窣作响。
“一组?”诸葛亮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笔尖在纸上顿出个小小的墨点。司马懿飞快地点头,低头写字时,耳尖又悄悄红了,像被夕阳吻过的痕迹。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温柔,风扇吹来的风里,混着薄荷糖的清冽和少年人没说出口的欢喜,在空气里慢慢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