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梁柱爆出青紫色毒焰,火舌舔舐着琉璃瓦当。谢昭靴底碾碎滚落的**牛痘苗瓷瓶**,玻璃碴深嵌进焦木地板。她反手扯下燃烧的帷幔甩向凤榻,火浪“轰”地掀翻鎏金屏风——
“哀家要你们陪葬!”太后的嘶吼裹着腐臭味从蟠龙柱后炸响。溃烂的左臂白骨森森,右爪却死死攥着半卷明黄圣旨,“裴氏逆贼的禅位诏……”她猛地撕开绢帛内衬!金箔夹层中掉出**茶神扣蟾蜍眼**,滚到谢昭脚边嗡嗡震颤。
弩机扣动声刺破热浪!卫珩用脊背撞开谢昭,铁矢“噗”地贯穿他右肺,余劲将人钉在烫红的铜鹤香炉上。血浇得炉灰滋啦作响——
“阿青?!”谢昭劈断箭杆。少年呕出的血沫里浮着**乳白痘浆**,手指痉挛着抠进她断腕伤口:“漕帮的船……在玄武门……”
话音未落,太后独爪已撕碎圣旨!金箔碎片塞进口中狠嚼:“先帝的血诏……化作灰吧!”
梁顶轰然塌陷!燃烧的藻井砸向太后头顶。烟尘中忽有玄狐裘卷过,萧彦钢刀劈开坠木,刀尖挑飞她齿间金箔——
半片金箔扎进柱面,显出血书残字:“……传位三子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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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瓦在蛊毒烈焰中熔成绿浆。谢昭用断骨抵住阿青胸腔的血洞,牛痘脓浆混着碎肉凝成暗红痂块。
“玉带暗扣……”少年濒死咬破她衣襟,“在太后心窝……”
萧彦旋身踩住太后咽喉,刀锋剜向她心口腐肉!太后独眼暴凸,腐爪突然插进自己肋骨,拽出半枚**蟠龙金扣**砸向火堆:“看看裴湛弑父的证物!”
金扣遇火炸裂,迸出千百颗蛊卵!虫卵沾上萧彦左臂瞬间钻皮,皮下鼓起游走的紫包。
“断臂!”卫珩的银针带着牛痘浆扎进他肩胛。
刀光闪过。玄狐裘裹着的断臂坠入毒火,烧出刺鼻的尸碱味。萧彦踉跄跪地,独手将金扣残片摁进谢昭掌心——
残片内壁阴刻小字:“**天佑四年腊月廿三,献文帝崩于含元殿,鸩毒藏扣**。”
幼帝突然嘶声哭嚎,脚踝“肉九十七”的烙痕沁出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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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城河冰面炸开裂缝。谢昭将三百具朝臣尸骸垒成京观,血渥茶泼向冰封的**漕运童骨链**——铁链缠着青霉茶砖,每块砖缝都塞着干瘪的牛痘苗空瓶。
“税废了。”萧彦的断肢裹着浸脓纱布,独手抛来燕云节度金印。金印砸碎冰层,露出河底锈蚀的**龙首秤砣**——正是寒鸦渡人牙子称人肉的凶器!
“拿它压医署的药材匾。”他咧嘴露出带血的牙,“省得老子坟头长草。”
卫珩在灰烬中钉牢“济民医署”木匾。匾角悬着半副铁镣——正是裴湛在地牢扣谢昭的刑具。
“碑阴刻了牛痘方。”他咳着将凿刀插进青石,“你的断指印……也拓上去了。”
谢昭抚过“大医不医国”的碑文。茶神扣嵌进“国”字裂痕时,黄河浪头吞没万民抛下的霉茶饼。
腐船残骸上,新生的芦苇荡在风中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