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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豫州,烈烈红衣

朝雪录:玉京秋

——【脑袋寄放处】——

百草园的阴霾渐渐散去,冬日的阳光带着些许暖意,却驱不散空气中离别的萧瑟。

园门前,车马已备。燕迟将一个精致小巧、触手温热的手炉不容分说地塞进姜时絮手中。

燕迟路上寒气重,拿着暖手。

他的声音低沉,目光凝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那份毫不掩饰的关切几乎要溢出来。

姜时絮指尖触及温暖的炉壁,微微一怔,下意识想推拒的念头在对上他眼底那片化不开的柔光时,终究化为一声低语。

姜时絮多谢殿下。

她握紧了手炉,暖意丝丝缕缕渗入掌心,也悄然熨帖着心底某个角落。

燕迟唇角微扬,眼中是心满意足的暖意。

姜时絮微微偏头,将那份悸动藏起,目光转向不远处正在交谈的秦莞和孙穆卿。

秦莞娥眉微蹙,担忧地看着孙穆卿。

秦莞师兄,你真的要留在百草园吗?三元村村名饱受荼毒,你的处境恐怕也很艰难。

孙穆卿面色平静,眼神却异常坚定,他打断秦莞,声音温和却带着磐石般的重量。

孙穆卿大师兄因为执念入了魔,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但医术没有善恶之分,既然他把他的毕生所学都交给了我,那他犯的错就由我来替他承担吧。

秦莞看着他清瘦却挺拔的身影,知道劝不动,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

秦莞师兄,保重。

孙穆卿点了点头,目光越过秦莞,落在了站在岳凝身边的姜时絮身上。

那眼神极其复杂,包含了太多难以言喻的情绪——有深藏的关切、有不舍的离愁、有欲言又止的担忧,最终都沉淀为一种近乎虔诚的祈盼。

孙穆卿姜娘子。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空气。

孙穆卿路还很长,望你……一路平安。

他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意刻进去。

孙穆卿心中所愿,皆能如愿。

他不知道她为何要改换身份,更不知她要去做怎样危险的事,他唯一所求,是她能平安无恙,岁岁无忧。

姜时絮迎上他的目光,心口像是被那无声的嘱托轻轻撞了一下。她压下翻涌的情绪,展颜一笑,那份清冷中透出的诚挚,让孙穆卿心头微颤。

姜时絮多谢孙公子。也望孙公子……诸事顺遂,百事从欢。

她的祝福同样真诚,带着对他选择的尊重和期许。

秦莞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之间流动的、旁人无法插足的特殊氛围。

她看了看姜时絮,又看了看孙穆卿,心中虽有疑惑——他们过去是否相识?为何装作不识?

但她聪明地选择了不问。每个人都有不愿宣之于口的秘密,她尊重这份沉默。

孙穆卿看着姜时絮清丽的笑容,像是得到了某种珍贵的回应,也终于露出一抹释然的、带着暖意的笑容,用力点头道:

孙穆卿多谢姜娘子,我会的。

众人纷纷登车。姜时絮坐定后,忍不住轻轻掀开帘子一角,目光投向车外。正好与一直凝望着马车的孙穆卿视线相撞。隔着一段距离,孙穆卿扬起嘴角,不再是惯常的温雅,而是带着一种单纯的、属于少年人的明朗,抬手朝着马车用力挥了挥。

姜时絮心头微暖,唇角也不自觉地弯起,同样抬起手,对着那个站在冬日暖阳下、目送他们远行的身影,轻轻挥了两下。

没有言语,只有心照不宣的告别和一个关于平安的无声约定。

车辙滚动,马车缓缓驶离。孙穆卿站在原地,久久凝望着渐行渐远的车队,直到化作天边模糊的黑点。冬风卷起他单薄的衣袂,身影显得格外孤寂,却又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

——————————

一路颠簸,终于抵达了豫州城下。然而,预想中的繁华喧嚣并未出现,眼前是紧闭的巨大城门!寒风卷着稀疏的雪粒子打在紧闭的城门上。

周怀上前,对着高耸的城楼大声呼喊:“城楼上的人听着!快快打开城门!有没有人哪!快开城门哪!有没有人!”

喊声在空旷的城门外回荡,却如同石沉大海,城楼上静悄悄一片,连个守卫的影子都看不到。

周怀心中疑惑更甚,策马回到秦琰的马车旁禀报:“大公子,小人喊了半天,城门处无人应答!这可如何是好?”

宽敞的马车内,姜时絮、秦莞、岳凝、秦霜以及茯苓、桐儿挤在一起。茯苓看着紧闭的城门,心头莫名一跳,压低声音道:

茯苓青天白日的,为何紧闭城门?该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百草园的阴影尚未完全散去,忧虑如同藤蔓般爬上心头。

桐儿立刻摇头,像是要驱散这不祥的念头。

桐儿不会的!怎么可能!

但她的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姜时絮推开身边的车窗,冷风夹着雪粒扑面而来,她望向那死寂的城门,眼神沉静中带着审视。

就在这时,车外的白枫果断地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焰火。引信点燃,“咻——啪!”一道刺目的红光冲天而起,在天幕下炸开一朵醒目的焰花。

紧接着,白枫气沉丹田,对着城门方向发出一声暴喝。

白枫睿王世子亲临!守将听令!立刻开城!

威严的声音如同滚雷,穿透紧闭的城门,在寂静的城郊回荡。

这声断喝如同钥匙,紧闭的城门内部终于传来沉重的机括转动声!“嘎吱——”厚重的城门缓缓向内开启。

姜时絮絮探身向外望去,想看清城内情形。冷不防,一匹快马如同离弦之箭,从洞开的城门内直冲而出!当先一人,一身烈烈红衫在灰白的天幕和纷飞的雪粒中鲜艳夺目,如同燃烧的火焰!

只见他策马如飞,速度快得惊人,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那抹张扬的红影便冲到了近前。

姜时絮下意识地睁大了眸子,看向马背上那道妖娆的身影。来人勒住马缰,骏马长嘶人立而起,稳稳停住。马上之人一张脸生得极为俊美,眉目含情,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目光精准地落在燕迟身上,欢喜地叫道:

燕离七哥!你可算到了!想死弟弟了!

马车内,岳凝看清来人,眉头一挑,嘀咕道:

岳凝他怎么也跑来了?

秦霜和秦莞都是一脸好奇。秦莞好奇问。

秦莞他是谁呀?

岳凝撇撇嘴,带着几分熟稔的调侃道:

岳凝喏,他就是当今圣上的义子,我七哥的跟屁虫,京城第一纨绔,赫赫有名的梦里探花,义王世子——燕离。

这“梦里探花”的称号,显然带着几分戏谑,指的正是这位世子爷虽有才华,却整日沉溺玩乐、无心仕途,只在梦里想想探花郎的风光。

姜时絮的目光落在燕离那张过份俊美的脸上,眼底深处,一抹冰寒冷光如毒蛇吐信般一闪而逝,快得无人捕捉。随即,她面上已浮起恰到好处的好奇浅笑,顺着岳凝的话道:

姜时絮原来是义王世子啊……怪不得殿下看见他,笑得那般开怀。

语气平淡,听不出多余情绪。

秦霜扒着车窗,看着外面红衣烈马的燕离,天真地赞叹:

秦霜燕离世子可真是俊美不凡哪!他很想当探花郎吗?

她懵懂的话语逗得车内几位姐姐都忍不住莞尔。

寒风卷着细雪落下,马背上那道火红的身影在风雪中更显灼目。燕离翻身下马靠近燕迟,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亲昵和雀跃。

燕离七哥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可要闷死了!

那份张扬的热情,仿佛能将周围的寒意都驱散几分。

燕迟抬手,不轻不重地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笑骂道:

燕迟就是你小子关了城门不让百姓进出?

燕离揉了揉被捶的地方,非但不恼,反而扬起下巴,一脸“快夸我”的得意。

燕离不关城门怎么净场啊?知道七哥你要来,我特意净场倒履相迎!

燕迟胡闹。

燕迟斥责道,但语气里并无多少责备之意,反而带着一丝纵容的笑意。

燕离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带着少年般的顽劣。

燕离我若不胡闹,那还是我吗?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旁边马车的车窗,正好对上姜时絮尚未完全收回的视线。

雪肤乌发,肌肤在风雪映衬下冷白如玉,几缕青丝被风吹拂,掠过精致却略显疏离的眉眼,如同墨痕点在素宣之上。她只是平静地看着这边,眉宇间却自有一股风雪难侵的从容气度。

燕离心中微微一怔:好一个清冷佳人!这气韵……莫名地让他觉得有几分熟悉,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距离感,仿佛山巅新雪,孤高清绝。尤其是那份从容,似乎连他这身喧嚣的赤红也未能扰动她分毫。

燕迟自然也注意到了燕离的视线,脸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目光温柔地落在姜时絮身上。

姜时絮对上燕迟含笑的眼眸,心头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轻轻抬手,将敞开的车窗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纷纷扬扬的雪片,也隔绝了那道过于灼热的注视。

另一边,秦琰已走下马车,来到燕离和燕迟马前,拱手行礼。

秦琰见过义王世子殿下。

燕离收回落在车窗上的视线,转向秦琰,嘴角立刻挂上他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上下打量了秦琰几眼。

燕离哟,秦公子,几日不见竟弱不禁风到了如此地步,竟学女子们乘车出行了?

话语间带着明显的调侃。

秦琰面色不变,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四两拨千斤。

秦琰在下如何能与殿下相比呢?

这时,周怀也上前行礼:“见过两位殿下,大公子,庞府管家已经等候多时了。”

燕离庞府?

燕离挑眉,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拖长了音调。

燕离啧……怪不得忠勇侯府不缺银子,原来竟与西北第一富贾庞辅良有通家之谊啊!

他的目光在秦琰脸上转了一圈,带着探究。

秦琰笑容依旧温润。

秦琰殿下说笑了。庞公与家父是旧年相识,那时候庞公还未有如此家业。

燕离我……

燕离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燕迟打断。

燕迟看了一眼天色,又望了望后面载着女眷的马车,正色道:

燕迟天色已不早了。车中尚有女眷,秦公子若要下榻庞府,还请尽早动身。

秦琰从善如流,颔首道:

秦琰那请恕在下先行告退。

燕离随意地挥了挥手,语调轻快。

燕离慢走不送!

秦琰再次拱手,转身上了马车。

燕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性子是一点都没变。

看着秦琰上了马车,燕离才转头对燕迟耸耸肩。

燕离谁让他成天假惺惺的,看着就让人讨厌。

燕迟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燕迟那你逞口舌之利有什么意思啊?

燕离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乐子。

燕离嘿!特别有意思,我就喜欢看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气不过又说不过我的样子。

他脸上满是恶作剧得逞般的快意。

说着,燕离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拽住正要往马车方向走去的燕迟。

燕离哎!你去哪?刚回来!

燕迟脚步一顿。

燕迟我……去跟凝儿说一声。

燕离一听“凝儿”两个字,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拽着燕迟的胳膊,自己往他身后躲了躲,眼神警惕地扫向马车方向,压低了声音。

燕离她也来了?他要是知道我跟你在一起,肯定要跟着,我好不容易替你退掉了裕王的接风宴!

他凑近燕迟,神秘兮兮又带着几分兴奋地压低声音。

燕离今晚弟弟定要带你好好乐一乐!

燕迟被他拽着,无奈道:

燕迟我……

燕离别我我我的了!走了!

燕离不等他说完,不由分说地拽着燕迟就往自己马匹的方向拖去,动作麻利地翻身上了自己那匹神骏的红鬃马。

“驾!” 一声吆喝,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雀跃,裹挟着一身风雪,朝着城内繁华处疾驰而去。

燕迟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得也翻身上马,被自家这位风风火火的义弟“劫”走了。

——————————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姜时絮一行终于缓缓驶入了豫州城内。

车厢内,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连日赶路的疲惫,加上百草园惊魂留下的阴影,让她们许久未曾感受过这般繁华喧嚣的城郭气息。

甫一入城,鼎沸的人声、琳琅满目的商铺、街边热气腾腾的小食摊档扑面而来,竟让她们恍然有种回到了荆州的热闹错觉。

秦霜迫不及待地掀开厚厚的车帘,望着窗外,惊叹道:

秦霜哇!那就是庞家的十方客栈?真奢华呀!

只见不远处一座高大气派的楼宇矗立街角,飞檐斗拱,灯火辉煌,门庭若市,与周围建筑相比,简直是鹤立鸡群。

岳凝也凑过去看,解释道:

岳凝说凡是西北重镇,每一处都会有庞家的十方客栈。

秦霜眨了眨眼,好奇地问。

秦霜他们哪来这么多银子呀?

姜时絮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商铺和流动的人群,随口应道:

姜时絮经商之道,各有其法。庞家能在西北做大做强,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略显陈旧却坚固的砖墙,雕花繁复的门楼,还有街角那熟悉的、褪了色的门神画一角……一股莫名的、带着陈年旧影的熟悉感悄然掠过心头。

秦霜点点头,天真地接话道:

秦霜也是哦,就像表姐家以前也是经商的嘛!

姜时絮闻言,唇角微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露出一抹极淡、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意味的笑意,没有接话。

傻丫头,你口中那个曾经经商的“表姐”,早已不在这人世了。

她推开另一侧的车窗,目光投向更远处的街道,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辨认什么。

策马护在车旁的白枫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动作,策马靠近车窗,低声道:

白枫姜娘子可是在找世子殿下?

他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容。

白枫义王世子说有要事找主子商议,主子特意吩咐了,若姜娘子有事,随时吩咐属下便是!

姜时絮收回目光,转向白枫,脸上已恢复惯常的平静浅笑。

姜时絮白将军误会了,只是看看豫州城的街景罢了。

她顿了顿,语气温和。

姜时絮连日奔波,白将军也辛苦了,早些安顿歇息吧。

说完,她轻轻关上了车窗,将外面喧嚣的世界和纷飞的雪片隔绝开来。车厢内暖意融融,只余车轮压在地上的咯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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