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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进行时

朝雪录:玉京秋

——【脑袋寄放处】——

春宴的喧嚣如同潮水,终被浓重的夜色吞噬殆尽。宫阙间残留的笙歌笑语,尚未在殿宇飞檐上完全消散,秦莞的身影已如一道裹挟寒霜的急影,悄然掠过寂静的长街。

凉浸浸的夜风卷起她华丽的宫装裙裾,拂过沾染脂粉气的脸颊,却带不走眉宇间凝如实质的沉重,更驱不散她周身弥漫的、与这奢靡宫廷格格不入的凛冽寒意。仿佛片刻前那场金樽玉盏、衣香鬓影的盛宴,不过是浮光掠影,从未真正沾染她分毫。

她的目的地,是义庄。

义庄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嘎吱合拢,隔绝了世间最后一点微光与生气。腐朽、尘土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死气扑面而来。

深处,临时搭起的木案上,一具粗布覆盖的骸骨静静卧着。那是从晋王府那场惊天动地的大火灰烬下,从那冰冷地窖深处掘出的遗骸。

厚厚的尘埃模糊了原有的惨白,却愈发显得那些沉默的骨殖,如同深埋地底的谜团,每一寸都烙印着当年被强行掐灭的烈火冤屈。

秦莞立于案前,目光如淬火的寒刃,穿透昏暗,死死钉在那具骸骨之上。眼底跳动的并非恐惧,而是不容错辨的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她亲手焚香,净手,动作一丝不苟地备好了蒸骨所需的一应器具——巨大的铜鼎、特制的蒸屉、清冽的泉水、陈酿的米醋……寻常仵作亦觉棘手的酷烈之法,在她手中却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仪式感。

她要让这些沉寂多年的枯骨,在滚烫的蒸汽与浓醋的蚀刻下,无声地张开嘴,控诉它们曾承受过怎样惨绝人寰的暴虐!她要从那每一道裂痕、每一处异样的颜色中,榨取出血淋淋的真相!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朔风呼啸的官道上,燕迟正单人独骑,披星戴月,踏上了前往朔西的漫漫长路。古道扬尘,扑打在他沾染风霜的玄色劲装上。

朔风如刀,刮过轮廓分明的下颌,带来刺骨的冰冷。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刻骨的悲恸与不顾一切的执拗。他心中唯有一个念头,沉重如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寻回父王散落在苦寒之地的骸骨!

纵使那尸骨已被风沙侵蚀,被战火摧残,他也要将其一片片拾起,跨越千山万水,带回生养他的故土。他要让那位为了大周江山流尽最后一滴血的亲王,魂归故陵,得享后世子孙香烟缭绕的安宁!

而在这暗流汹涌的京都,在无人窥见的阴影深处,姜时絮正沿着一条更为隐秘、更为凶险的荆棘之路,步步为营。她的复仇,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无声的凌迟。

她依旧时常出入那金碧辉煌的宫闱。裙裾曳地,扫过冰凉光滑的金砖,留下若有似无的淡淡香痕。

每一次踏入太后或大长公主的宫苑,她眉宇间都漾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唇角噙着温顺柔和的笑意,嗓音轻柔婉转,俨然一位心思纯善、孝敬长辈的世家闺秀。

她细致地询问太后的饮食起居,为大长公主轻揉酸痛的肩颈,甚至亲手熬制温补的药膳。那份乖巧温良,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无人知晓。 无人能窥见,那平静无波的秋水瞳仁之下,正酝酿着何等冰冷刺骨的惊涛骇浪!那温婉笑意织就的完美面具之后,又精心计算着多少足以颠覆乾坤的杀机!

这频繁的宫闱走动,不过是她复仇大网上一根精心设置的丝线,一件看似无害的伪装。

在这份无懈可击的从容之下,她编织的罗网正以不可思议的精密与无情,无声无息地笼罩向那九五至尊的龙椅。

换脸易容之术在她手中出神入化。片刻之前还是温婉的世子妃,下一刻便可能化作某个不起眼的小宫女,端着茶盘低眉顺眼地走过皇帝的御书房;抑或是某个年迈的洒扫老妪,佝偻着腰,在宫墙角落拂去尘埃。

她的身影如同无形的风,在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的宫廷之中穿梭游走,却不曾留下一丝值得追踪的痕迹。

悄然下毒,是融入日常的蚀骨之刃。

取自药王谷深处、经她精心调配的粉末,无色无味,微小如尘。

它们隐在皇帝案头那盏温度刚好的龙井茶末里,混在御膳房呈上的精致糕点馅料中,甚至附着在宫女为他擦拭御笔的丝帕上……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入口,都伴随着死亡无声的渗透。

这些致命的“尘”,便是悬在暗夜中的无形铡刀,只待时机成熟,轰然落下。

更有甚者,那传承自苗疆、被视为禁忌的蛊术,也被她炼化成了操控人心的提线。

被她选中的“棋子”——或许是某个因家人被挟持而不得不屈服的侍卫,或许是某个心怀怨怼、渴望往上爬的低阶嫔妃——他们行走坐卧、言谈举止,乃至眼神的细微变化,都已不再属于自身。

丝丝缕缕的蛊虫潜伏于血脉深处,牵引着他们的四肢百骸,让他们的每一次心跳,都精准地踏合着姜时絮的心弦。

他们成了最完美的傀儡,代她言,代她行,代她将致命的棋子,悄无声息地摆在那盘巨大的复仇棋局之上。

这些在旁人眼中阴狠诡谲、令人不寒而栗的手段,于姜时絮而言,仅仅是复仇序章里最基础的铺垫,是磨刀石上冷冽的寒光。

她所求,绝非一击毙命的快意恩仇。

她要的,是钝刀子割肉! 是让那高踞龙椅之上、自以为天命所归的狗皇帝,清醒地、一点一滴地、切肤刻骨地品尝她曾经承受过的无边痛苦与噬心绝望!

她要将他缓缓拖入无间地狱,让他亲身经历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煎熬,让他在反复的折磨中,为他双手沾染的云外楼滔天血债,付出最惨烈、最漫长的代价!

那皇帝,素来以“至孝天子”自诩于天下。即便政务缠身,也必隔三差五亲临太后宫中问安,姿态做得十足十——嘘寒问暖,亲手捧汤奉药,言语间更是极尽孺慕之情,每每惹得老太后欣慰垂泪。

可这“孝子”从未留意过,萦绕在太后寝殿里那缕缕常年不散的安神香,早已悄然换了魂魄。

袅袅升腾的青烟依旧散发着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沉水香气,看似温和无害。

实则其中几味主料已被姜时絮命人替换。

那烟气吸入肺腑,如同缓慢腐蚀的毒藤,正随着皇帝每一次深情的问安、每一次用力的呼吸,悄然潜入他的骨髓深处,与他体内另一种潜伏的“种子”遥相呼应。

他也绝不曾想到,龙榻之侧,那位侍奉笔墨茶水多年、手脚麻利、眼神恭顺到近乎刻板的宫女云艺,竟早已成了姜时絮深埋在他枕畔的“眼睛”!

他批阅奏折时的烦躁低语,召见重臣时的密谈,甚至深夜辗转反侧时无意流露的忧虑……皆化作最细微的情报,经由云艺看似不经意的传递,清晰地呈于幕后操控者的案前。

皇帝的御膳,向来被视为宫禁重地,由他最信任的两名心腹共同执掌——内侍监首领袁庆,以及宫女云艺。

此二人乃他亲手提拔,伴随他多年,从潜邸到龙庭,鞍前马后,忠心耿耿,深得倚重,几乎成了他身体延伸的一部分。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两只他亲手豢养、看似牢不可破的“忠犬”,其项圈之下,早已被他人无声无息地套上了反向的缰绳!他们是反噬的毒牙,是潜伏在龙榻之侧的致命毒蛇!

每一碗由御膳房精心熬制的参汤,看似滋补的火候里,可能藏着一味微凉的药材;每一碟赏心悦目的御点,其馅料的微妙配比中,或许多了一分几乎无法察觉的“佐料”。

那些看似寻常的鹿茸、虫草、珍珠粉……在袁庆“无意”的搭配与云艺“细心”的侍奉下,正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悄然改变着这位真龙天子赖以支撑的生命本源。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在这层层嵌套、环环相扣、滴水不漏的布局之下,皇帝的身体如同被白蚁蛀蚀的巨木,外表虽仍显巍峨,内里却已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起初只是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事”——猛然起身时眼前会短暂的晕眩发黑;批阅奏章稍久,便觉腰背酸软,精力不济;夜间的安眠也渐渐成了奢望,多梦易醒,醒来后只觉浑身乏力,仿佛一夜未休。

这些细微的征兆,如同悄然蔓延的藤蔓,无声无息地缠上了龙体,带来挥之不去的迟滞感与沉重感。

他懵然不知! 只当是近来国事繁重、偶感风寒所致。

召来太医诊脉,那些胡子花白的老供奉们,隔着丝帕搭着那依旧雄浑的脉象,也只敢含糊其辞地说些“陛下忧劳国事,肝气稍郁,脾胃略虚”之类的场面话,开些温补气血、调理脾胃的方子,便恭敬退下。

这番“无大碍”的诊断,反而让他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彻底放松了警惕。

皇帝龙体欠安的消息,自然被他视作绝密中的绝密,严令封锁于宫墙之内,绝不许外泄分毫。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看似稳固的朝堂之上,东宫太子、成王一脉,甚至那些蛰伏的宗室勋贵,多少双眼睛如同暗夜里的饿狼,死死盯着那把金光璀璨的龙椅!

稍有一丝虚弱的迹象泄露出去,都可能引发一场足以将他撕碎的滔天巨浪!

他踩着多少尸骨才登临这九重帝阙?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将他从这至尊之位拉下!

然而,身体的衰败如同堤坝下的蚁穴,从不会因主人的刻意遮掩而停止侵蚀。它只会以更隐蔽、更决绝的方式,加速内部的崩塌。

曾经步履生风、虎虎生威的步伐,日渐变得虚浮而沉重。

从御书房走到寝殿那短短一段路,竟也走得气息微喘,甚至需要在中途停下脚步,扶着冰冷的汉白玉栏杆歇息片刻;往日里容光焕发、颇具威严的龙颜,如同蒙上了一层洗不净的灰败之气,眼下的乌青日益明显,连带着那君临天下、睥睨众生的帝王威仪,也被这悄无声息侵蚀而来的病痛一点点啃噬、消磨,变得黯淡而……脆弱。

姜时絮始终未曾亲自动手。

她只是站在那重重帷幕之后,如同最高明的棋手,冷静地布局,精准地落子,借着他自以为最信任的手,将那一剂剂致命的“补药”,一次次温柔地、殷勤地……喂进皇帝的口中。

每一步,她都仿佛置身事外。 每一步,却都精准地踏在他通往地狱的阶梯之上。

——————题外话——————

emmmm我不会写权谋复仇文,我就这么带一下吧。

真不会写,大家将就着看看好了,本文也快完结了,考虑一下写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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