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生是被窗外的鸟鸣吵醒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他先感觉到的是腰上那只温热的手。力道不算重，却牢牢圈着他，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意味。
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阔的胸膛，皮肤是冷调的白，却带着灼热的温度。鼻尖蹭过对方颈窝，熟悉的雪松味混着淡淡的汗气，霸道地钻进鼻腔。
昨晚的画面像潮水般涌来——书房里失控的吻，秦晏发烫的手掌，还有自己最后软在他怀里，连路都走不稳的样子……
宋云生的脸颊“腾”地一下烧起来，连耳根都红透了。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身旁的人。
秦晏还没醒。
睡着的秦晏褪去了平日里的清冷和疏离，眉眼间柔和了许多。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少了几分压迫感，多了几分让人安心的沉静。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打下一道暖光，连带着那点不易察觉的胡茬，都显得格外性感。
宋云生看得有些出神，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
秦晏的睫毛颤了颤，眼尾动了动，似乎要醒了。
宋云生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飞快地闭上眼睛，假装还在睡。心脏却“咚咚”跳得厉害，生怕被发现自己在偷看。
身边的人动了动，腰上的力道松了松，随即又收紧，将他往怀里带了带。秦晏的呼吸落在他发顶，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喑哑：“醒了？”
宋云生没睁眼，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闷闷的：“没……”
尾音还没落下，就感觉到额头上被轻轻吻了一下。很轻，像羽毛拂过，却带着滚烫的温度，瞬间窜遍全身。
他再也装不下去，猛地睁开眼，撞进秦晏带着笑意的眼眸里。
“还装？”秦晏挑眉，眼底的戏谑藏都藏不住，“刚才谁在戳我眼睛？”
“我没有！”宋云生立刻反驳，脸颊却更红了，他伸手去捂秦晏的嘴，“不许说！”
秦晏没躲，任由他的手覆上来。掌心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还有唇瓣轻微的震动。他顺势咬住那作乱的指尖，轻轻吮了一下。
“唔！”宋云生像触电一样缩回手，指尖还残留着湿软的触感，让他浑身发麻，“秦晏你耍流氓！”
“嗯。”秦晏低笑，伸手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语气带着点纵容，“只对你耍。”
这话太过直白，宋云生的心跳又乱了节拍。他别过脸，假装看窗外，耳根却还被对方捏着，那点温热的触感挥之不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的鸟鸣。阳光越升越高，透过窗帘的缝隙，在被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宋云生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秦晏的体温，还有他平稳有力的心跳，隔着薄薄的睡衣传过来，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趴在秦晏胸口，仰头看他：“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秦晏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里面写满了期待和紧张，像只等着被投喂的小兽。他抬手，将宋云生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指尖划过他细腻的脸颊。
“你说呢？”秦晏的声音很低，带着晨起的沙哑，却格外认真，“昨晚抱着我不肯撒手，还哭着喊我名字的人，不是你？”
“我才没有哭！”宋云生炸毛，伸手去捶他，“你胡说！”
他明明记得自己最后只是腿软，根本没哭！这人就是故意气他！
秦晏笑着捉住他的手，按在胸口，让他感受自己有力的心跳。“好好好，没哭。”他妥协，语气却带着笑意，“那……男朋友？这个身份，你认不认？”
宋云生的动作顿住，抬头看他。
秦晏的眼神很认真，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阳光落在他眼底，像是揉碎了星光，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宋云生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眼前的人，看着他紧抿的唇，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温柔，忽然笑了。
他凑上去，在秦晏唇上用力亲了一下，然后窝回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却带着藏不住的雀跃：“认。”
一个字，轻得像叹息，却重重落在两人心上。
秦晏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鼻尖埋在宋云生柔软的发间，呼吸着那熟悉的、混合着洗发水和甜气的味道，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晨光透过窗帘，温柔地洒满房间，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其中。昨夜的悸动和滚烫仿佛还残留在空气里，与此刻的静谧温柔交织在一起，酿成了名为“心动”的蜜糖。
宋云生蹭了蹭秦晏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觉得阳光好像都带着甜味。
他想，这样的早晨，好像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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