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正在给一幅风景画做最后的修饰，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马嘉祺三个字让他画笔一抖，在天空部分留下一道突兀的蓝色
丁程鑫喂？
他接起电话，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电话那头传来粗重的呼吸声，还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响
马嘉祺你...今天几点回来？
马嘉祺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尾音带着不自然的颤抖
丁程鑫立刻放下画笔
丁程鑫怎么了？你不舒服？
马嘉祺没事
马嘉祺迅速回答，但紧接着传来一声闷哼，像在极力压抑什么
马嘉祺只是...例行询问
丁程鑫太熟悉这种语气了
他看了看表，下午三点十五，马嘉祺通常值夜班才会这个时间在家
丁程鑫我马上回来
丁程鑫已经开始收拾画具
马嘉祺不用！
马嘉祺几乎是吼出来的，随即又压低声音
马嘉祺我只是...易感期提前了
马嘉祺已经打了抑制剂，你不要回来
丁程鑫已经抓起外套冲出门外
丁程鑫二十分钟
出租车里，丁程鑫不断回想上次马嘉祺易感期的日期
按理说还有两周才对，除非...他最近工作压力太大
作为Alpha，马嘉祺的易感期虽然不如Omega剧烈，但依然会伴随高烧和信息素紊乱
最危险的是，强效抑制剂对Alpha效果有限
公寓门锁识别到丁程鑫的指纹发出轻响
推开门的瞬间，浓郁的巧克力味如浪潮般扑来，甜腻中带着微微苦涩，让丁程鑫腿一软，后颈的腺体立刻有了反应
他的柠檬味信息素不自觉地溢出，试图中和空气中的躁动
丁程鑫嘉祺？
丁程鑫轻唤，声音因信息素的影响而有些发抖
客厅里没人，茶几上散落着几支空了的抑制剂
丁程鑫循着气味走向卧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喘息
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丁程鑫呼吸一滞
马嘉祺蜷缩在床上，白衬衫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露出背部肌肉的轮廓
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此刻凌乱地贴在额头和脖颈上，眼镜歪歪扭扭地架在鼻梁上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后颈的腺体开始红肿发烫，周围的皮肤已经抓出了几道血痕
丁程鑫怎么不打强效抑制剂？
丁程鑫快步上前，手刚碰到马嘉祺的肩膀就被烫得缩了一下
马嘉祺艰难地睁开眼，瞳孔因高热而扩大
马嘉祺明天...有手术...强效的...会影响判断力...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手指紧紧攥着床单，指节发白
丁程鑫咬了咬下唇…宁可忍受发情期的痛苦也不愿影响工作
他轻轻摘下马嘉祺的眼镜放在床头，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丁程鑫我自己调的香薰，柠檬精油加了些镇定成分
他晃了晃瓶子
丁程鑫可能会有点凉
马嘉祺微微点头，眼睛半闭着
丁程鑫将几滴液体滴在指尖，轻轻涂抹在那片红肿的腺体上
马嘉祺猛地一颤，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吟
丁程鑫疼吗？
丁程鑫立刻收手
马嘉祺不...继续
马嘉祺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丁程鑫继续涂抹，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玻璃艺术品
渐渐地，他感觉到掌下的身体不再那么紧绷，空气中的巧克力味也稍微淡了一些
丁程鑫好点了吗？
丁程鑫俯身问道
马嘉祺没有回答，似乎已经陷入沉睡
丁程鑫叹了口气，去浴室浸湿毛巾
当他回来时，马嘉祺已经翻了个身，衬衫扣子不知何时崩开了两颗，露出锁骨和小片胸膛
丁程鑫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用湿毛巾擦拭马嘉祺的额头和脖颈
Alpha的皮肤滚烫，在毛巾下微微颤抖，当毛巾滑到胸口时，马嘉祺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马嘉祺阿程…
马嘉祺喃喃道，眼睛仍然闭着
丁程鑫屏住呼吸
丁程鑫我在这
马嘉祺似乎听不见，只是用滚烫的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腕内侧，那里有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
马嘉祺对不起...
马嘉祺无意识地说着，声音轻得像羽毛
马嘉祺我不该...离开你…
丁程鑫浑身僵住
三年前，马嘉祺去美国交流前一周，他们大吵一架
那晚他出事了，很浅，只是发泄
没人知道这件事，连贺峻霖都以为是不小心划伤的
马嘉祺怎么会...
不等他想明白，马嘉祺突然用力一拽，将他拉倒在床上
丁程鑫还来不及挣扎，就被一双滚烫的手臂紧紧箍住
马嘉祺的脸埋在他的颈窝处，灼热的呼吸喷在敏感的腺体上，让丁程鑫浑身发抖
丁程鑫马嘉祺！放开...
丁程鑫试着挣脱，但Alpha的力气大得惊人
马嘉祺冷...
马嘉祺含混地说着，把他搂得更紧，鼻尖蹭着他的后颈，像在寻找安慰
丁程鑫能感觉到对方的信息素正以一种奇妙的方式与自己的交融，巧克力包裹着柠檬，苦涩中带着清新
渐渐地，丁程鑫停止了挣扎
马嘉祺的怀抱虽然强势，却莫名让他感到安全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自己更舒适地靠在Alpha胸前，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
丁程鑫睡吧
丁程鑫轻声说
丁程鑫我在这
窗外，天色渐暗
丁程鑫听着马嘉祺的呼吸逐渐平稳，自己的眼皮也越来越沉
在即将睡着的边缘，他恍惚感觉到一个轻柔的触碰落在自己的发顶，像是一个吻，又像是幻觉
…… ……………………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丁程鑫发现自己独自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他猛地坐起，后知后觉地发现空气中已经几乎没有巧克力信息素的味道了
丁程鑫马嘉祺？
他唤道，声音因刚睡醒而嘶哑
厨房传来锅铲的声响
丁程鑫拖着酸疼的身体走过去，看到马嘉祺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煎蛋
除了略微苍白的脸色和眼下淡淡的青黑，完全看不出昨晚的狼狈
丁程鑫你...好了？
丁程鑫靠在门框上问道
马嘉祺头也不回
马嘉祺嗯，抑制剂起效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仿佛昨晚那个脆弱依赖的Alpha是另一个人
马嘉祺咖啡在桌上
丁程鑫默默坐下，捧起咖啡杯
是加肉桂粉的拿铁，正是他喜欢的口味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一个做饭，一个喝咖啡，谁都不提昨晚的事
马嘉祺谢谢
马嘉祺突然开口，将煎蛋和吐司放在丁程鑫面前
马嘉祺昨晚...我有些失控
丁程鑫戳了戳煎蛋，蛋黄流出来，像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丁程鑫易感期嘛，理解
马嘉祺不光是那个
马嘉祺终于转过身，眼神闪烁
马嘉祺我...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丁程鑫心跳漏了一拍
那个道歉，那个不该离开，马嘉祺记得吗？
还是只是易感期的胡话？
丁程鑫没有啊
丁程鑫故作轻松地咬了口吐司
丁程鑫就是一直喊冷，抱着我不放，跟个小狗一样
马嘉祺的耳尖微微泛红
马嘉祺抱歉
丁程鑫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Alpha当抱枕了
丁程鑫故意说，满意地看到马嘉祺眉头皱了起来
马嘉祺还有谁？
马嘉祺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度
丁程鑫眨眨眼
丁程鑫霖霖啊，上次他喝醉了...
马嘉祺Beta没有信息素，不算
马嘉祺打断他，然后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轻咳一声
马嘉祺我是说...Beta的安抚效果有限
丁程鑫低头喝咖啡掩饰嘴角的笑意
丁程鑫你在吃醋？
马嘉祺今天还去画室吗？
马嘉祺转移话题
丁程鑫下午去
丁程鑫看了看表
丁程鑫你先去上班？
马嘉祺点头，收拾餐盘的动作顿了顿
今晚我值夜班，不用等我吃饭
丁程鑫知道啦，马医生
丁程鑫拖长声调，像在哄小孩
马嘉祺离开前，在门口犹豫了一下
马嘉祺那个...香薰，很有效
丁程鑫正想回应，门已经关上了
他独自坐在餐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后颈，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马嘉祺呼吸的触感
…………………………………………
市中心医院，神经外科办公室
马嘉祺揉了揉太阳穴，强效抑制剂的副作用让他有些头晕
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浮现
丁程鑫冰凉的手指，柠檬味的信息素，还有...那个拥抱
他记得自己是如何贪婪地呼吸着Omega颈间的气息，仿佛那是唯一的解药
更让他不安的是那些模糊的话语
他隐约记得自己说了什么重要的事，但具体内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林妍马医生？
一个轻柔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抬头看去，是新来的实习医生林妍，一个年轻漂亮的Omega，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她正捧着病历本站在桌前，眼睛亮晶晶的
林妍3床的术后检查报告
林妍将文件递过来，手指不经意地擦过马嘉祺的手背
马嘉祺皱眉，迅速抽回手
马嘉祺放这就行
林妍马医生脸色不太好呢
林妍不但没走，反而凑近了些
林妍要不要去休息室躺会儿？我可以帮你按摩太阳穴，我手法很好的...
马嘉祺不必
马嘉祺冷声拒绝
马嘉祺还有，医院规定，Alpha和Omega医护人员应保持适当距离
林妍撇撇嘴，正要说什么，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
丁程鑫拎着个纸袋站在门口，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
丁程鑫打扰了？
丁程鑫微笑，但笑意未达眼底
马嘉祺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立刻站起身
马嘉祺你怎么来了？
丁程鑫你忘带午饭了
丁程鑫晃了晃纸袋
丁程鑫阿姨说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林妍上下打量着丁程鑫
#林妍这位是...？
马嘉祺未婚夫
马嘉祺脱口而出，自己都惊讶于这个称呼的顺口
丁程鑫明显也愣了一下，随即恢复笑容，向林妍伸出手
丁程鑫丁程鑫，画家
#林妍林妍，神经外科实习医生
林妍握了握他的手，笑容有些勉强
#林妍没想到马医生已经有未婚夫了，从没听他提起过呢
丁程鑫的手指微微收紧，但面上不显
丁程鑫马医生公私分明嘛
马嘉祺突然插话
马嘉祺丁程鑫经常来医院，护士站都认识他
他顿了顿，补充道
马嘉祺他厨艺很好，有时候会给值班的同事带点心
丁程鑫惊讶地看了马嘉祺一眼
这是在...向林妍强调他们的关系？还是在向他解释？
林妍识趣地告辞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丁程鑫将午餐放在桌上，故作轻松地问
丁程鑫新来的实习医生？挺漂亮的
马嘉祺只是同事
马嘉祺立刻说，然后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快，推了推眼镜
马嘉祺她有些越界，我已经提醒过了
丁程鑫点点头，突然伸手摸了摸马嘉祺的额头
丁程鑫还有点烫，晚上别太累
这个自然而亲昵的动作让两人都怔住了
丁程鑫迅速收回手，耳根泛红
丁程鑫那我先走了，贺峻霖还等我商量画展的事
马嘉祺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
马嘉祺昨晚...
丁程鑫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丁程鑫轻声说
丁程鑫只是Alpha和Omega的正常互助，对吧？
马嘉祺松开手，点了点头，却莫名感到一阵失落
丁程鑫离开后，马嘉祺打开午餐盒
除了红烧排骨，还有一小瓶柠檬香薰和一张便签
「难受时涂一点，别抓伤腺体——cx」
马嘉祺摩挲着那张便签，突然想起今早醒来时的情景
丁程鑫蜷在他怀里，睡颜安静得像个孩子
而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吻了对方的发顶
那一刻，他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也许他比自己愿意承认的，更在乎这个家里安排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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